秦海的淚水啪嗒一下的低落:“無心,你不要說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我如果早知道,我寧願代替你去承受那些痛苦。”
“痛苦?這就痛苦了,我的痛苦才剛剛開始呢。你不是想知道我在白虎堂是怎麼長大的嗎。”白無心戲謔的說道。
秦海一愣,腦袋嗡嗡作響,有一個聲音仿佛在說,不要說,不要說,但是秦海根本沒有資格發出這個聲音,他的嘴巴張合,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白無心冰冷的說:“我這就告訴你我是怎麼度過白虎堂的每一夜的。”
秦海搖著頭,嘴巴發不出生聲音。
白無心說:“我在白虎堂被扔到了修羅場裏麵,那裏麵像是一個難民窟,住著幾十個像我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我們是那一屆被白虎堂收集到的孩子。”
“孩子……那麼多孩子……”秦海震驚的發出細小的聲音。
白無心瞪著秦海反問:“直到那麼多孩子是要做什麼嗎?”
秦海顫抖著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但是他的眼神十分驚恐。
白無心冷冷的說道,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不帶感情的說道:“幾個拿著武器,要麼用拳頭,要麼要刀子,要麼用暗器,互相殘殺。”
秦海倒吸一口冷氣:“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個事情的肮髒黑暗你們沒有看到而已,你知道幾十個孩子,最後隻能活幾個嗎。”白無心再次問道。
秦海的神經抽搐著,被白無心一句句的反問壓迫的說不出話來,他感覺自己全身緊繃著,每一處都有疼痛傳來。
“隻能活一個,每一個都是每一屆白虎堂培養出來的殺手,我就是那一屆唯一一個從修羅場出來的人。你知道我出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白無心一步步的緊逼著秦海。
秦海錯愕不堪,白無心的話猶如一個個刀子,一刀一刀的往秦海的心髒捅過去。
白無心說:“我出來的時候就是鬼,真正從地獄來的鬼,全身虛弱,一臉泥垢,一身血跡,有我的,有別人的,有了那些血跡才有了現在的白無心。”
秦海啪嗒一下整個人靠在了柱子上,抵住了自己後退閃躲、退縮的步伐。
白無心說:“我在修羅場裏,吃得要和別人搶,睡隻能睡地板,還要防止被人來襲擊我,我日日夜夜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那樣的生活我過了4年,4年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
秦海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全部都是痛苦悔恨的淚水,白無心看到秦海痛苦淚流的模樣,白無心要的就是看到秦海受到良心的譴責。
白無心細數著自己受過的傷:“那4年來,我在地獄裏生活,在和死亡搏鬥,在和受傷抗爭,在和饑餓爭食,要處處擔驚受怕,要處處警惕小心,在裏麵吃的可能被人下毒,上廁所可能被人毒打,一個人很容易被人圍攻。”
秦海已經崩潰了,他不知道,不知道白無心居然是這樣過來的。
白無心咬牙切齒的說:“受傷了隻能自己找草藥,自己去康複,要麼就是一病不起,要麼就是等別人來殺你,那麼痛苦,那麼難熬的日子我還是度過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海已經完全說不了話。
“因為我的身上有韓微的日記本,我受傷、痛苦、難受,隻能一個人承受一切的時候,還有韓微的日記本陪著我,而你,還在你二老婆的溫柔鄉中幸福著,當然支撐我下去最重要的還有——我對秦家人的仇恨!”
帶著怨恨說出來的話語,仿佛就是利劍,刺穿肌膚骨肉,痛得他痛不欲生。
“我確實不是秦君若,從修羅場出來的時候,我就不是秦君若了,我是白無心,我隻是白無心!”
白無心說道最後眼神帶著銳利的劍氣刺向屠家珍、馮靖和秦雨嘉說:“而我的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