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少軒的話,陶君武轉身看著水銘,問道:“銘兒,你認識這個白勝麼?”
水銘來到父親身邊,輕輕伏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會兒,陶君武的眼睛一會兒審視著白勝,一會兒又看著少軒。
然而,聽完水銘的痛訴後,陶君武卻並未在意,哈哈大笑之後,大手一揮道:“都是些年輕人,容易衝動,既然過去了,就別那麼在意了。水銘,你跟諸葛公子也差不多年齡,你們多在一起交流下,我看啊,諸葛公子處理事情就比你幹練的多!”說完上前拍了拍少軒的肩膀,帶著一種欣賞的眼光。
少軒既然來到名劍山莊,就不能置身事外,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遂問道:“莊主,今日名劍山莊遭逢大難,如果莊主不嫌棄,我們兄弟二人願意留下助您一臂之力。”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軒兒啊,我跟你的師傅長山道長也是老交情了,你就叫我世伯吧!”
“好,世伯,您有什麼要緊的事,需要吩咐麼?”少軒問道。
“要說要緊的事,”陶君武回頭看了看水銘,說道,“就是我這一雙兒女了!一會兒如果他們真的攻入莊中,還希望你與白勝能將水銘跟吱吱帶走,護他們周全!老夫在這裏謝過了!”說完就要下跪。
少軒與白勝趕緊扶起陶君武,白勝拍著胸脯保證道:“世伯,你就放心吧,包在我們身上!”
“爹,我不走,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水銘跪在陶君武的麵前,冷冷的說道。
“放肆,你們是名劍山莊的未來,如果你們出了事,以後誰能重建名劍山莊?還有,銘兒,你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名劍山莊此次為歹人暗算,你以後一定要查出是誰致我們於死地的,要記得為我們報仇!”
“爹——”水銘還想說什麼,卻被陶君武攔下,說道:“快走!去後院找你妹妹,記得照顧好她,以後,給她找個好夫婿。”
說完陶君武轉過身去,老淚縱橫。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兒女成婚,也沒有機會享受天倫之樂了。
“那爹,水鉉呢?”
陶君武並沒有轉身,抬頭望著天上的太陽說道:“就讓鉉兒多陪陪我吧!少軒,你跟白勝帶水銘走吧!趁他們還沒有打進來!”
“爹,我不走,我要跟您在一起,讓諸葛兄弟把水鉉帶走吧,他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您還要再剝奪他活下去的權利麼?”淚水從眼角滑落,水銘奮力抵抗著,卻仍被少軒和白勝生生拉走了。
聽到水銘離開的聲音,陶君武默默轉過身來,對著水銘消失的方向說道:“原諒為父的選擇,哪怕是有一絲機會,我也會選擇讓水鉉離開,可是,我別無選擇。”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多帶走一人,就會多一份危險,陶君武冒不起這個險,名劍山莊也冒不起這個險。
屹立百年的名劍山莊,需要一個更加優秀的年輕人,帶領著它繼續走下去,而這個人,不會是水鉉。命運就是如此的不公,拋棄,也隻是在一瞬之間。
三人還不容易來到後院,見到了正往前院趕的陶吱吱。今日的陶吱吱依舊是一身亮眼的紅色。見到白勝後,瞬間亮出了鞭子,喊道:“淫賊,你還來幹什麼?我們已經兩清了!”
“兩清?”白勝摸著臉上的疤痕,露出猙獰的笑容說道:“這個疤是拜你所賜,要想兩清,先把我臉上的疤去掉再說!”
“我——”陶吱吱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當時真的是自己太衝動了,傷了別人,但是這個別人是個淫賊,那結果自然就要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