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看近在眼前的巍巍東玄,紅膽臉上微微一笑,不禁捏著紅須道:“東玄古山,這一次的大術之會又要在這裏舉行了,不知本門新進了多少優秀弟子啊!”紅膽笑著,不久臉上卻是顯得有些苦澀起來,他想著自己活了近千年,竟是連一個徒弟都沒有收到,回到門中,恐怕又要被諸位師兄們笑話了。
“哎,本法師行頭和脾氣都如此獨特,當真是再也收不到合適的弟子了。”紅膽有點悲劇地搖搖頭,“嗵……嗵……”手中的法杖走一步就在地上敲一聲,如此富有節奏的敲擊,恐怕也是紅膽獨有的一個標誌了。
來到山腳下的一個村莊附近,紅膽大嘴一咧,沒有收到徒弟的落寞又是拋到九霄雲外,他捋起一把紅須道:“嘿嘿!幾十年沒回來了,估計這村裏又有許多小孩出世了,待我進去細看,說不定本法師未來的弟子就這麼有了!”
說完,紅膽便饒有興致地從村口而進,幾乎是挨家挨戶地張望細看,唯恐漏掉一個小孩似的。
不過,也不知這村裏是咋了,紅膽一接近這村子就感覺一種死寂的氛圍,大白天的,村裏本該人來人往的,而且最應該有小孩在附近玩耍的,紅膽卻看到村裏戶戶家門緊閉,也不知道是都出門了還是全都憋在屋裏沒出來,紅膽家家戶戶查了個遍,竟然沒一家是敞著大門的,而且他竟然沒見到一個活人的身影。
“這到底是擺哪門子譜啊?”紅膽摸摸頭上的紅發,環顧四周,這村子頂多百來戶人家,大白天的這麼大門不出,難道是全都死了?
“死了總該有死人的氣味吧!”紅膽無奈地搖搖頭,隨便走到一家普通的屋門旁,舉手敲門道:“請問,有人在嗎?”
“誰啊?”出乎紅膽意料,馬上就有回應,而且還是一個大男人的粗獷聲音。
紅膽愣了一下,馬上放下敲門的手,將法杖又是在地上敲了一下,裝著很有禮貌地說道:“我乃山上萬法門的法師,遊曆歸來,不知貴村為何如此沉寂,日不出戶又是為何?”
紅膽這麼一問,屋裏對方似乎吃了一驚,傳來響動卻是沒有回話,很快又有腳步聲傳來,紅膽知道有人往門邊走來了。
果然,馬上有人把門打開了,是一位皮膚黝黑的壯年大漢,個子竟與身體高大的紅膽一樣高,不過他一見紅膽這身全紅打扮,開門後又是吃了一驚,一時怔得說不出話來。
紅膽一見對方如此吃驚語塞狀,故意低咳了一聲。
那漢子倒是反應靈敏,紅膽一咳,他馬上回過神來,趕緊讓出身子雙手往裏一請,道:“法師趕緊請進,呃,外頭……不便說話。”
紅膽莫名地看了一眼那漢子,也不知他說外頭不便說話是啥意思,而且他神情有些古怪。
不過紅膽還是咧嘴一笑,也沒拒絕,便點頭直接走了進去。那漢子將紅膽迎進屋後,又是伸出頭來往屋門外掃了一遍,沒發覺有什麼異常後,這才放心地關好屋門。
進了屋子,紅膽也沒去觀察那屋內擺設,隻是見那漢子如此小心,不禁又是轉身問道:“漢子,關個門咋這麼小心翼翼?東玄古山下,還怕什麼?”
那漢子關好門後,也不急著回答,隨手從旁邊挪過來一張矮凳,往紅膽身前一放,示禮道:“大師請坐!”
紅膽見這漢子言行如此奇怪,也不拘禮,屁股一挪便坐了下去,隨後他這才注意到整個屋子就這麼三間特別小的房間,一間房便是迎門的這間,開門就是擺床睡覺的房,後頭就是非常小的廚房和茅廁,估計也是這漢子隨便搭起來的。
而且就這漢子一人在家,紅膽不禁問道:“你一個人住?”
那漢子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師見笑了,雖然小民今年都二十出頭了,但至今都是孤身一人。”
“父母呢?”紅膽皺皺眉,又問道。
那漢子收起笑容,搖頭道:“父母好幾年前就已雙雙去世了。”
“呃……”紅膽頓了一頓,眼珠子轉了一轉,也不知心裏想著什麼,不過他還是繞回正題道:“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都要關門不出?這大白天的,都不去勞作了嗎?”
那漢子搖搖頭,顯得有些苦惱地說道:“不是我們不想外出,隻是最近山上的神門玄義宗要清剿山中的妖鬼,所以山裏很不太平,而且他們有弟子下山通知我們村裏沒什麼事就不要出門,否則容易出禍事,所以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