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清殿內,宋一絕一人仰望著大殿前端上空,雙眼越發濕潤了,他嘴裏微微念道:“師父,弟子終於為您找到一位繼承人了!”
眨眼間,又是時隔一月之後。
所謂的“三派會試”,是“大圍三派”近幾十年開始的每十年一次的三派眾弟子的集結較技,從而大體表現了三派的實力對比,大劍門弟子在曆屆三派會試中表現最為耀眼,正是符合了大劍門勢力最盛的狀況。
三派會試的地點在三派之中輪流選擇,尹小狂遇上的這一次正好在崎山派本門舉行,可以說是占盡地利。這一日,崎山派頗為熱鬧,大門特敞,大劍門和瓊花宮兩派人員陸續抵達大門進入,崎山派弟子熱情接待,似乎早已忘記先前與這兩派的不和事件。
崎山派偌大的校場上,三派弟子分三個方向坐下,空出金清殿一方,大劍門側對金清殿,居於左方,崎山派則居於右方,與大劍門對麵而坐,而在這兩派另一側,與金清殿麵對麵坐下的是瓊花宮一眾女弟子。三派三位掌門分坐於本門弟子之前,整個校場上雖然布滿人員,但是沒有掌門發話,誰都不敢出聲說話,因為三派弟子齊聚一地,事關掌門威嚴,所以顯得不一般的寂靜。
隻聽得見清風“呼呼”吹過,三派空出的偌大場地上,空無一人上場叫陣。
各派弟子的眼睛互相盯來盯去、目光交錯,三位掌門穩坐於前,看起來不驚不慌,卻也是在用餘光掃視對方人員。
時光在三派對峙的寂靜中緩緩度過,大劍門的南子易已經在崎山派的弟子之中來回搜索了無數遍,卻根本看不到尹小狂這人,他再也無法忍耐這等死寂氣氛,挺身站出,來到大劍門掌門王雄旁邊,躬身道:“師父!”
王雄正襟危坐,麵不改色道:“要上去嗎?”
南子易點頭道:“是的,師父,是時候了。”
“嗯。”王雄點點頭,他這麼一同意,南子易便再無顧忌,邁步上前,在眾人的聚焦中來到場地中央,拱手道:“大劍門南子易,請崎山派尹小狂師弟上前較量!”他明知尹小狂可能還沒到場,但為了達到羞辱於人的目的,他嘴裏還是得這麼說。
瓊花宮諸位女弟子之中,一聽到有人叫板尹小狂,頓時產生了一些小聲議論,因為尹小狂偷窺張詩詩洗澡的事不知何時早已傳遍瓊花宮全派,而且一月前大劍門與崎山派弟子群毆,尹小狂的名聲也是傳了出去。身手不凡、囂張狂妄,這是外人對尹小狂的一致認識,尹小狂挨了瓊花宮宮主何憐花一掌而安然無恙,又以六敵十打贏了大劍門,故有“身手不凡”之說,至於“囂張狂妄”一說,全是因為尹小狂嘴皮子功夫厲害,在大劍門和瓊花宮兩位掌門麵前還能討到嘴皮子上的便宜,氣焰甚是囂張。
聽到同門弟子議論尹小狂,張詩詩身上不舒服了,就感覺別人在議論自己的是非一般,此時她也憋著一股勁,一股要親手揍尹小狂一頓的勁。
“這位南子易兄弟,尹師弟和幾位同門師弟下山采集靈石去了,還未回來。”站在宋一絕身旁的崎山派二師兄許岩正著臉應了一句。其實他說的不假,尹小狂和他的五位小弟的確下山采集靈石未歸,全是受了宋一絕的特意吩咐而下山的,因為宋一絕早猜到在三派會試中一開場就會有人挑戰尹小狂,為了拖延尹小狂的上場時間,隻有出此下策,否則宋一絕的這位被其寄托重望的弟子一開場就會遭受到別人惡意的輪番挑戰。
“嗬嗬,”王雄忍不住開口一笑,說道:“三派會試之日,竟然還要下山采集靈石,宋掌門,沒有你的允許,他們也不敢這麼做吧。”
宋一絕白須飄動,十分嚴肅地說道:“雖然是三派會試之日,本派的日常要務還是需要弟子去執行的,此事無需王掌門操心。”
王雄“嘶”地一聲,有點氣得牙癢癢,不過當眾無法發作,隻好又是咧嘴一笑,道:“這就遺憾了啊,我的這位弟子非常喜歡與貴派的尹小狂小兄弟切磋技藝,誓要在今日與之較量一番,否則絕不下場,宋掌門,您看……”
正當兩位掌門在囉唆之時,崎山派後排弟子開始異動起來,馬上就有話傳到了宋一絕耳旁:“師父,小狂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