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少豪猛然抱拳跪在地上,鄭重其事的道:“既然伯父如此為我兩家著想,小侄也責無旁貸,柔妹自來喜愛在軍人行走,小侄也不腆技薄,在軍中做個偏將。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何不當著三軍將士之麵,別開生麵,成此大禮。也為我四明山捷戰添些喜氣。”
“不成,”桓柔生怕父親滿口答應,到時趕鴨子上架,可沒處後悔去,這時也顧不得眾目睽睽之下,脫口而出後,也跪在地上,口雖不言,誰都看出其態度的堅決。
張孝常看著跪在麵前的兩人,麵容平靜,也不知作何心思。慢慢的走出幾步,在李左車示意下,早有軍士抬出一把將軍椅,擺在帳前。
張孝常慢慢靠在椅背上,開口道:“這件事本王原本已有主張,一來,我和郭老弟怎麼說也是位至王爵,不能免俗,兩王聯姻,那是牽動朝野的大事,即便我們隻是心存舊誼,也難保別人不妄加揣測。再者,我張孝常隻有柔兒這麼一個女兒,她近年來混跡行伍之中,實在沒少吃苦,本王也是為人父親的,怎麼都得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不是。少豪賢侄的提議倒是別開生麵,當下成個草禮,待打退諸候聯軍再大事操辦也甚合我意。柔兒,你心中是怎麼想的?”
桓柔口/唇輕咬:“爹爹,女兒不能嫁他。”
“為何?”
“女兒為什麼要嫁他?”桓柔輕哼著站了起來:“倘若爹爹是真心為女兒選夫婿,父母之命,女兒也不願輕違,隻是,我要嫁當世英雄。如果,是別的什麼原因,女兒無話可說,隻有兩個字而已,不願。”
“當世英雄?”張孝常哈哈而笑:“以你看來,少豪當不得英雄之稱。”
“文不成,武不就,氣不銘,神不絕。當然不算英雄。”桓柔頓了一頓,也不看略顯尷尬的彭少豪,咬牙接道:“還有更重要的,女兒不喜歡他。”
彭少豪起身道:“郡主,小王自然不敢妄稱當世英雄,不知以郡主觀來,天下又有哪位俊彥當得此稱,小王雖然不才,也想看看這個讓我未婚妻心儀的是何許人物。”
“自古道,‘情人眼中出西施’。我看郡主的意中人也不需如何超凡入聖,隻要能勝得了某家手中這杆槍,我文匡就服他。”眼見彭少豪陷入僵局,文匡高叫道。
李左車忙道:“文兄,這是世子郡主的事,你何必臨亂插一腳呢?”
“這位將軍,看來你對自己的槍術頗為自負?”李訣悠然道。“怎麼?”文匡圓眼一瞪。“沒什麼,隻怕是——虛有其表。”李訣不屑的道。
“豈有此理,某家倒要看看你這個槍術教師有什麼本事?”
李訣微微一笑,淡然道:“請。”
李訣一語方了,頓時出現十分奇異的場景,張孝常慢慢撚著髭須,雙目湛然,似有默許之意。文匡身經百戰,在嶽其王帳下僅次於兵出南得峪的大先鋒顏斬,彭少豪對他自然有絕對信心。
眼見文匡招呼屬下將蟠龍將抬了上來,隨意擺了兩個起手式,果見得章法深然,氣吞山嶽的氣勢油然而生,想必是名下無虛。桓柔有些擔心的靠了過來,小聲問:“李郎,你真要跟他比試嗎?如果……”李訣笑著打斷他,柔聲道:“你放心吧,我的槍法雖然及不上你,收拾這個家夥還是綽綽有餘的。”
桓柔又愛又氣,眼見他大戰當前,還沒個正經樣子,微嗔道:“文匡是嶽其王愛將,蟠龍槍上的造詣不在我之下,你可千萬要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