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訣看目的達到,悠然道:“好了,李將軍,本公子不陪你在這賣瘋了,快讓你的人給我後撤二十裏。讓本公子走路。”李左車疼痛稍減,脫口道:“二十裏,讓他們躲到鑒左大壩呀。”“那就十裏吧。”李訣不懷好意的笑道:“我倒沒什麼關係,就這麼耗著,不知這種抽動骨髓的痛感李將軍還能承受幾次。”
李左車一咬牙,罵道:“李訣小子,算你狠。”
“張桓何在。”李訣見了銀槍將應聲一拱手,李左車吩咐道:“我命……咳咳……左馭軍由張將軍全全代理,撤進鑒左縣城,不得有誤。”眼見銀槍將保持禮手的姿勢臉也不抬,李左車出奇的沒有惡聲惡氣,高聲道:“你……們放心吧,本將不會有事的,量……李公子是個識大體的人,不會傷本將的。”似乎對李訣敢下狠手的性情頗為忌憚,本來還想來兩句撐場的話,也省在肚裏了。
張桓遲疑了一下,才回身上馬,提槍指揮左馭軍撤退,不知是否錯覺,李訣竟然發現張桓臨走的時候,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清亮倔強,有著重重的拗意和不服。
“李將軍,在下的馬匹都被你的軍隊射死了,這下隻好借你良驥代步,就麻煩你兄台自己走回去了。勿怪勿怪。”將李左車提下馬來,李訣很不厚道的賊笑道。
李左車苦笑著活動下臂膀,感覺並無大礙,心中稍安,對李訣反而生出些許感激來。
要知,兩軍對戰,對待俘虜全憑為將者心意,李訣是在千軍之中,將他生擒,不管有多少保全人質本身的需要,能夠做讓他幾乎無傷,對一個百戰之將來說,比救他一命還要讓他感激。
“剛剛我知道李公子是怕我出言蠱惑,所以,對在下擺出的姿態不屑一顧,但是,現在你我是對等的。不管是作為一個大楚軍人來講,還是站在我家魯恭王爺的立場上,還請李兄聽我說上幾句如何?”李左車微微拱手,說的頗為誠懇。
“哦?”
“公子想必對最近幾天的戰場形式不甚明了?”
李訣猛的扭過頭來,一改方才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要從他的神態中讀出背後包含的真正意味。
李左車坦然與他對視,終於喟然一歎:“不瞞公子,三天前,西秦軍已拿下江右六郡,此刻隻怕已兵臨坎岈山了。”
“此言可真。”雖然這麼問,但李訣已不由信了七分。
“我魯恭王所部一日急馳二百裏,近日迎上江右六郡逃出的殘軍和百姓,逐漸從他們口中證實,事情應該是十有八九。相信過不了幾天,確切消息就會傳遍大楚防境。”
李訣冷笑道:“魯恭王的消息好快呀,三天前,江右六郡被陷,你們今晚就來截擊囂王使者,恐怕這種消息,不是得自什麼殘軍和百姓。而是,對他西秦特使,輝煌教眾還有,北天神怪的請降書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