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父親,天大地大,賭錢最大。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母親多次的勸阻,迎來的隻能是一頓毒打。
生活賜予我們的就是這樣,苦澀,卑微。那時候,女人就是如此可憐。
我們學著被生活去折服,賭就賭吧,又不是作奸犯科,大逆不道,還能說什麼呢?更何況,我們也沒有什麼話語權。
可是就這樣的生活也被打破了。
父親竟然因為沒錢了,將姐姐押了出去,賣給了同村的傻子。母親苦苦哀求,可是也阻擋不了來家裏搶人的那些人。
姐姐跪下來求父親,可不可以不要把她賣給張傻子。父親嫌棄地踹開了姐姐,如同碰到什麼晦氣的東西一樣。
"留著你有什麼用,趕快走,留在家裏也是晦氣,離我遠一點。"父親衝著姐姐大吼。
就這樣姐姐被帶走了,不到3個月就被折磨死了。張傻子不但傻,連生活也不能自理,他父親為了給他們張家留後,竟然**了姐姐。
姐姐的反抗,換來了變本加厲的折磨,六十幾歲的人,竟然將其當成了樂趣,和與別人的談資。
姐姐就在這樣的折磨下死去了。
母親本來為了我和二姐,撐著這個家,可從那時起,家裏就連一點笑容也沒有了。
直到聽到大姐死去的消息,母親終於承受不了這個消息,竟然吐了血。我和二姐嚇壞了,趕緊去找父親,希望他救救母親。
父親正好賭完回來,我和二姐以為母親終於有救了,父親卻連看也沒看我們,倒頭就睡,還警告我們,不要大聲說話打擾他睡覺,他晚上還要去賭博呢。
我和二姐無助的抱著母親,默默流淚。
我想起可以去請鄰居幫忙,可是我出去敲遍了村裏人的門,願意幫忙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砰,砰,砰,一聲聲冷漠的關門聲,將我堵在了門外。
好在後來母親醒了,看倒母親睜開了眼睛,我們開心的哭了。但是母親傷了氣血,隻能在床上養著。
可是,久賭必輸的真理是不變的。
而父親每次賭輸了,從來都是拿我們消氣。
母親身體好時,在父親回來總是偷偷把我們藏起來,等父親發夠瘋了,再把我們帶出來。
我們其實知道,其實都是母親默默為我們挨打。她為了怕我們害怕,每次都忍著不讓我們聽到她的叫聲。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父親打母親,不然母親怎麼受得了。我和二姐把母親護住,一下下的拳頭落在我們身上。母親抬起手,想要阻止父親,可是怎麼能阻止的了呢!
我們三人抱在一起,等待著這場暴打的結束。
"過去了就好了,過去了就好了。孩子們你們快躲起來,別在這裏快走",母親一聲聲低喃,聲音越來越低。
6歲的我,和10歲的姐姐那時候怎麼可能知道母親發生了什麼。
當父親打累了,我們才發現怎麼叫母親都不醒,父親咒罵著晦氣,轉身離開了。我和二姐爬起來,要將母親埋了。
一次次的碰壁我們已經知道,求鄰居也是幫不到忙的。
我和二姐用一個草席拖著母親到了山腰,將母親埋在了大姐邊上。
埋完之後天已經黑了。我們已經看不清下山的路了,隻能睡在山上。
等我們第二天回去,父親竟然沒有去賭博,原來他見我們昨晚沒有回來做飯,餓到他了。這就是他,他擔心的都是自己。連問也沒有問母親埋到了哪裏,我們昨晚為什麼沒回家。
他竟然不管不顧又是一頓暴打,原因就是我們沒有做飯,耽誤了他去賭錢。二姐抱著我,父親一腳又一腳重重踢在我們身上。我感覺眼前全是金星,好想要暈過去。
恍惚間,又聽見了父親的罵聲,"養你們有什麼用,都是廢物,還不如賣了換錢,就你們這樣,現在賣出去都沒人要,賠錢貨,也不知道還要白養你們幾年才能賣出去……"
眼皮越來越重,我也什麼也聽不清。真想就這麼睡下去。
淒慘的是我還是醒了,可悲的是我的二姐卻再也沒有醒過來,隻有我了,除了他,剩下的隻有我了。母親,大姐,二姐都被他活生生的折磨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