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31歲。性別?你看不出來嗎?還問我!檢查梅毒!”這女病號聲音倒是不錯,甚至有點“煙嗓”的感覺,尤其“梅毒”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梅毒”二字,也嚇得小張一哆嗦,然後小聲問:“隻查這一項?”
女病號有點生氣,反問小張:“你想讓我查幾項啊?”
小張被堵得表情都快石化了,他低著頭,一邊咽著唾沫,一邊寫著單子。女病號拿起單子,嗖地一下站起來,離開了皮膚科。
女病號走了十秒鍾之後,小張才慢慢緩過勁兒來。小張雖然是憑關係進醫院的,但是人品還是不錯,而且還挺逗的。他開口第一句話是:“李哥,我剛才可是看到了,她胸上有紋身。”
“紋得什麼?”其實我對此並不好奇,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好像是個玫瑰……不,不是……月季……也不是,反正是朵花,紋得還挺漂亮的!”
“紋得是菊花吧!”我調侃道。
劉大腦袋看著我們倆在這裏有說有笑,心裏就不痛快。他似乎一直盯著我們,就像一隻狼,盯著兩隻小狼崽子一樣,目光非常嚴肅。不過,劉大腦袋雖然保守,但是為人非常老派、正統,有種“民國時期”知識分子的感覺。然後給人一胖乎乎的外表,但是骨子很硬。劉大腦袋不苟言笑。我們從未沒有見過他笑。就是這樣一個嚴肅的人,對待那些久病初愈的病號,卻能露出燦爛的微笑。好話沒說兩句,劉大腦袋就開始喊話了:“你兩個人如果沒事,去隔壁科室,給我搬一個架子過來。”
於是,我跟小張去了隔壁,把一個死沉死沉的書架,搬到劉大腦袋指定的位置。這老古董,油漆都掉了一半,劉大腦筋竟然還把他當寶貝呢。
搬完貨架,洗了一把手,回到座位上,趁劉大腦袋整理書架,我偷偷打開大盤,k線似乎開始網上走了。正在興奮之餘,女病號踩著9.5公分的高跟鞋飄到小張麵前。然後問小張:“還有別的事嗎?”
小張吞吞吐吐地說:“沒……沒有了,你下午兩點拿結果就行了!”
“謝謝!”女病號硬生生地甩下兩個字,轉身就走了。
小張緩過神兒來,對我說:“這位姐是不是吃錯藥了,查個梅毒還那麼趾高氣昂的!肯定不是善茬兒。”
話還沒落下,女病號竟然又走了進來。嚇得小張連忙收話!但是女病號沒有搭理小張,而是拿落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拿起手機,帶著一陣風就走了。小張剛要張嘴說,此時大腦袋走過來發話了:“中午別去食堂了,老戴請客,去老bj涮肉!”
老戴是大腦袋的一個同學,搞房地產的。這個節骨眼兒請大腦袋客,一定是托關係安排人住院。甭管如何,涮羊肉這事兒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