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廣義虛擬經濟文集》就要付梓了,這是一件既欣喜又略感遺憾的事。時下,“山雨欲來風滿樓”,眼看著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世界性經濟危機已悄然逼近,這個時候再出版這本集子,則有點“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惆悵。
對於經濟學,這本集子的作者都是半路出家,算是幾條“棍僧”吧,雖背不準正經中的術語,倒也直來直去,多半是直指人心,當下的感悟。
2003年春,中國“非典”肆虐的時候,美伊戰爭爆發了。由於那些變異了的病毒“幫忙”,使我倆稍有大塊的時間相聚在一起去煮泉品茗,從容感悟一下“9·11”之後這明顯變異了的經濟世界。於是有了這個集子的第一篇文章《單邊主義把世界引向何方》,這篇文章很另類,令慣於經典的學者瞠目結舌。
2004年,我們倆合著的《看不見的心》出版。出版的時候並不順利,還是因為另類而惹來一番不愉快。當時某出版社覺得這本書的觀點實在是太標新立異了,為審慎計,請了一些政治經濟學理論界的神聖來審稿。這些人一輪審下來,對此書是頗不以為然。而且認定書中“文化也有經濟基礎的性質”的提法是錯誤的,必須刪除。秀生負責全書完稿後的編輯工作,當時麵對於此責難頗感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欲哭無淚。曉林當時出差在美國,聽了這個消息後說:“咱書可以不出,寧可一把火把書稿燒了,也不能改一個字。”這種擰得態度自然是沒有辦法通過了。後來我倆不信邪,難道這天底下“死了張屠戶,就得吃帶毛的豬啦”。於是我們把書稿改投中國經濟出版社,這回順利通過出版了。書出版後的下半年,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召開,黨中央正式提出要大力發展文化產業,聽說當時那個出版社還為沒趕上形勢出版這本書而引起了一陣子內訌。
通過這件事,讓我們深深感覺到研究和弘揚廣義虛擬經濟理論任重道遠。程碧波在《財富戰爭》一書的前言說道:“新思想之所以被接受,永遠不是因為說服了舊思想而得到承認,而是因為掌控舊思想的人已經死去。不過等著別人死還要很長時間,不如讓學術走向大眾,走向不需掌控任何思想的大眾。”我們當然不是、也不讚成詛咒人家死去,而是痛恨那落後的思想、陳腐的觀念。說服不了理論權威就走向大眾,於是才用對話體的形式來弘揚廣義虛擬經濟,其初衷和程碧波的感觸很相像。不過還加上一點,我們畢竟是半路出家,確實也沒時間從事嚴格的理論推導,所以也圖個方便。但是經過出書的波折後,卻讓我們覺得要想弘揚廣義虛擬經濟理論,僅僅通俗易讀還是不夠的,在理論陣地上也要扔出投槍和匕首,哪怕對手是持有陳舊觀念的“風車”……
這個集子的文章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隻是我們走出了第一步,就越發收不了手了。其實我們多麼希望加入這個行列的“棍僧”會日益壯大。對我們倆來說,“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是我們最大的心願。非但有此願望,我們更希望在實踐中,廣義虛擬經濟的理論能結出豐碩的果實。出這本集子也是想為從事廣義虛擬經濟實踐的改革創新者提供銳利的理論武器。
2007年,保羅·薩繆爾森和威廉·諾德豪斯合著的巨著《經濟學》第18版在國內翻譯出版。作為此書主譯的北京大學教授蕭琛在《譯者序》中說:“從新型世界經濟現實的角度看,當今的經濟學可謂已處在一場大革命的前夜。”並且提出了一個個尖銳的問題:“虛擬經濟周期”在新經濟學中應該有什麼位置?“實物資本”經濟周期是否會讓位於“人力資本”的經濟周期?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其實我們也深深感到,經濟學理論大革命的暴風雨就要來臨。我們願像高爾基筆下的海燕那樣勇敢地呐喊: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