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高中之後,想要徹底的擺脫過去的一切,可惜還是有些難度。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我雖然不太喜歡開口,卻認識了堪稱話嘮的“八哥”。那個家夥,在我記憶裏留下的畫麵就是在不斷的說話,內容不限,感覺隻要是你隨便說點什麼話題,他就是百度也要給你嘮兩三個小時。雖然很煩,對著他,我更是沒有了開口的欲望了,但是奇異的是我們的關係最鐵,這也許就叫互補吧。
我和八哥認識屬於必然,高中開始時我倆一個班,他是我的同桌。我現在仍舊記得剛剛換環境還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我,和極度的想找話題和我嘮嘮的他。
高中開學,軍訓一周,每個天朝的學校都是如此。八哥的個頭不高,列隊的時候也站在我的旁邊。軍訓中,當然要保持全天的”靜音”狀態,那時候可算把他給憋壞了。
中間休息的時候,我隻不過是順口問了一句:“”這學校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啊?”他算是終於找到了話題的切入點了。在我的旁邊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個學校是市裏的第一所中學”“有很多的市裏出的名人都從這裏畢業的”“這裏的校舍和教學樓都是前蘇聯的”“遠離市區,環境好”“全寄宿式,能認真學習”之類的話,總之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像是個導遊。
軍訓真的很累人,所以他後麵說什麼我是真的聽不到了,隻記得他一直不停的說著。雖然八哥說的這些都不錯,但是我們學校除了這些以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就我初中的那個狀態,我能考上高中在我家裏人看來就已經很好了,但是就我那點可憐的分數,必然是考不上什麼好學校了。我家裏又不是什麼有關係的家庭,更不可能給我換學校之類的。提著行李,我就來這裏了。
軍訓之後,我和八哥才算是慢慢認識了,或許說是我終於習慣了八哥的行動方式了,八哥從來不當自己是外人。
由於軍訓時嚴格控製學生禁止出入,所以我和八哥始終是沒能在學校的周圍好好的了解過。隻知道我們學校的位置是在市郊,卻不知道市立的精神病院就在隔壁。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抑鬱但是我不是瘋也不是傻,還沒到必須要在那裏治療的地步。我們發現是精神病院的那天,我和八哥本來是想去找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飯館給走岔了路。開始的時候離那個地方遠,我一個沒戴眼鏡的近視眼加上八哥一時沒有鬧明白那是什麼地方,我倆竟然還走到門口去了。
等我倆明白過來的時候,我幾乎都能聽到裏麵的病人瘋狂的笑聲。
八哥還有一個異於常人的就是,他非常的擅長跑步,不管四百八百還是十公裏長跑完全不在話下。那天要不是還得拖著我,我估計他肯定能在那天打破我們的校記錄。
我倆跑了很遠,我才反應過來其實我們兩個根本沒有理由要跑啊!病人全部都在病房裏,能出來的病人肯定算是情況比較穩定了。再說病人有什麼好怕的。
我突然覺得我們兩個好笑,哈哈大笑起來,八哥怪異的看著我。
“你不是也傻了吧?”八哥故作擔心的說。
“你才傻了呢!你拖著我跑個什麼勁啊!”
“我也不知道。難道你還想深入的在哪裏觀察一下?”
“混話,你自己去深入了解一下好了,我看你腦子也不是很清楚。病人有什麼好怕的。”
“你這麼說就不仗義了啊,虧我還拖著你,你知不知道萬一被帶進去了,你想出來那就難了。不過到時候我會去看你的……”
一如往常,八哥的嘴肯定是停不住的,所以我直接賞了八哥一拳。之後的幾天,八哥算是和其他的人有了資談。現在想想,那是雖然我們的樣貌已經趨於成年人,但是我們對某些事物的認識仍舊淺薄。尤其是對待這種我們估計隻有笑話或者恐怖片裏才能接觸到的事物的時候。但是,在八哥的記憶裏,對精神病院的映像在之後的日子裏明顯與我的不同。
那天回去之後,我的夢境似乎脫離了藥物的控製,又開始了變化。那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和無數扇門。因為是秋天的原因吧!我感覺稍微的有點涼,我一扇又一扇的打開,但是每一間房間都是空空如也。真的很無聊的夢。
我有點失望,這是我被治好後第一次做夢。之前的一年裏,靠著藥物我幾乎每天都能無夢到天亮,但是那樣的夜晚總是讓我感覺我像是個病人。
做那個夢的時候我很累,真的很累。我像是真的開了很多的門。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八哥怪異且伴著欣喜的臉。說實話,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