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櫃,煩請你傳信,召集先天境界以上,三日內可抵達雲淵城的迦樓羅部眾。”
“我有一件大事需要交代!”
......
沾滿灰塵的酒旗迎風招展,獵獵飛舞。
遠來客棧,三年前還是一個廢棄的驛站,一對祖孫將驛站買了下來,經過一番修整,便成了荊楚一地跟蜀中往來商旅,俠客,遊人的一處落腳歇息之地,在附近一帶頗有名氣。
時下隆冬剛過,旅人遠不如春夏兩季的時候多,時至午時,才迎來了三個怪人。
一個金發碧眼,衣裝暴露,甚是“傷風敗俗”的西域女子,一個血衣勁裝,頭頂竹笠,腰後懸著暗沉鐵棺的青年男子,一個陰氣沉沉,低垂著腦袋,像是死人的活人。
即是小二,又是這家客棧主人孫兒的小哥上了茶水,便又退了下去,連寒暄客套也省了,迎來送往久了,自是可以看出什麼樣的人好說話,什麼樣的人不好說話,顯然,這三個怪人被劃分到了不好說話的行列當中。
西域女子飲了口粗茶,潤了潤嗓子,百無聊奈的說道:“過了前麵的青陽崗,便是蜀中地界了,鬼龍生,我依稀記得你說過,你好像是蜀中人士,是吧?”
“嗯,是!”
低垂著腦袋的鬼龍生淡淡回應了一聲,語句簡短。
西域女子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回答,又瞧了血衣男子一眼,嘟噥道:“長路漫漫,你們兩個人半天都不說一句話,說話也不超過十個字,這不是要把人活活悶死麼?”
鬼龍生沉默少頃,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十分怪異的麵孔,他的五官就像是一張自然演變的畫兒,讓人難以分辨記清:“你想說什麼?”
西域女子噎了一下,訕訕笑道:“也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拜入鬼聖前輩門下的?”
搖了搖頭,鬼龍生一字一字道:“無可奉告!”
西域女子聞言,氣得麵色一陣青白,隨即便見到惜字如金的鬼龍生似自嘲,似感慨的低語道:“一別經年,即將再次踏足故土,我竟有一些近鄉心切。”
血衣男子抿了抿唇,忽地問道:“取得燭龍舍利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鬼龍生長籲口氣,語調陰冷森寒:“難得回蜀中一次,自然是找把該了的賬了結,讓整個忘川派知道,我沒死,我回來了。”
西域女子見他二人一問一答,不禁詫異道:“鬼龍生,你跟忘川派有仇?”
沉重的點了點頭,鬼龍生冷聲道:“有仇,很深......”
西域女子玉手輕撫額頭,一副頭疼的模樣。
蜀中六十四郡,大小宗門難以計數,除了劍閣,唐門,白帝城三足鼎立外,忘川派已是首屈一指的宗門,假如她沒有記錯的話,過了青陽崗,就是蜀中的雲淵郡。
他們下一站正是雲淵郡!
而忘川派則在雲淵郡,忘川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