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媚眸中的異色來似疾風,去如煙雲,轉瞬即逝,櫻唇輕啟半晌,才低聲問道:“小侯爺他......死了麼?”
微微揚起頭,蘇玉樓神色平和,淡然道:“雷媚姑娘何必明知故問,換了活著的方應看,又豈會乖乖的將血河古劍給我?”
雷媚娥眉輕蹙,幽幽的歎了口氣,感慨無限。
蘇玉樓舒雅一笑,語氣陡然間冷了些許:“我知道你與方應看關係不錯,眼下亡羊補牢,未時未晚,你也看見了,他的劍就在這裏,需知打鐵趁熱,報仇趁早。”
雷媚聞言,嬌軀一僵,心底沒來由的湧起一陣寒意,蔓及全身。
“侯爺,你又來了?”
麵上不動聲色,嬌嗔一句,隨即玉齒齧著紅唇,露出一副顛倒眾生的動人媚態。
蘇玉樓素來不戒女色,前生加上今世,也算見慣了胭脂陣仗,自是不會同那些嫩臉書生一般惶然無措,直直的盯著眼前這張羞花俏臉,他也不得不感歎一句。
不論內在如何,單是這副皮囊卻是頂尖的好,讓人瞧著便覺賞心悅目。
雷媚見他目光幽邃,瞧不出喜怒情緒,不禁歎道:“他的下場如何,我心裏早有預料,良禽擇木而棲,到底相交多年,見他死了,心中不免有些唏噓罷了。”
兩人因利而聚,因利而散,蘇玉樓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目光掠向一側的雕花窗口,此際冬日浮升,曦光如織,空中微塵清晰可鑒。
這自然之美,讓蘇玉樓心神見了,不禁心神舒暢,長籲口氣,悠然道:“天亮了。”
雷媚天生一副玲瓏心肝兒,聞弦歌而知雅意,當下明悟言外之意,不覺幽怨道:“侯爺這是要趕我走了嗎?”
微斜著頭,蘇玉樓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笑問道:“你想留下?”
見蘇玉樓言語鬆動,雷媚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嫵媚一笑,轉身坐落在蘇玉樓的大腿上,俯身靠攏,紅唇貼耳,香澤微吐道:“還望侯爺收留。”
雷媚常年習武,雙腿緊致圓潤,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蘇玉樓也能感覺到那光滑如鍛的細膩肌膚,而這擺明車馬的勾引,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蘇玉樓唇角掛著一絲溫和笑意,五指撫摸著光可鑒人的柔順青絲,細細梳理:“想好了?我不是雷損,也不是方應看,不會給你背叛我的機會。”
雷媚杏眸泛波,似已意亂情迷,囈語般喃喃道:“我不會出賣侯爺的......永遠不會。”
蘇玉樓輕輕一笑,不以為意,女人常說男人的話不可信,對於男人而言,又何嚐不是如此,正如某位母親教導孩子:不要輕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何況,懷中這軟玉溫香的女子還是一位編製謊言的大行家。
目中神色不定,蘇玉樓漫不經心道:“我尚缺一位貼身丫鬟,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去給府裏的管家說上一聲。”
雷媚抬雙眼彎如弦月,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露出幾分嬌憨吃態:“奴家一切皆憑侯爺做主,自然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