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與聞人秋澤的交手,蘇玉樓始終未竟全功,保留了一兩分餘力,便是用以防範一旁的紅衣女子,即使紅衣女子沒有出手的意向,但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他們二人故作姿態,引誘自己鬆懈上當呢?
留有餘力,才能防止變故突生之際,不會出現無力可用的尷尬局麵。
眼下這一劍,已是不留餘力,傾盡全力。
紅衣女子霎時變了臉色,臉色大變間,她抽出了一柄劍,劍是從琵琶底下抽出來的。
這是一柄通體血紅的劍,劍身即細且長,宛如一層薄薄的紅水晶,上麵烙印著淡淡的紋路,形似一朵盛開的罌粟花,美輪美奐至極。
一身大紅衣裙獵獵飛舞起來,勾勒出妙曼動人的婀娜體態,紅衣女子一抖長劍,絲絲紅線浮現而出,憑空快速飛旋,化作一團伸縮不定的紅雲,紅雲中,隱隱可見無數道血光摻雜其中,閃爍著莫名的寒芒。
叮!
清脆的鏗鏘聲響起。
短暫的阻攔之後,劍光撕裂了紅雲,一分為二!
紅雲中已不見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已經出現在了二十餘丈外的一家屋舍上,一襲紅裙恍若黑夜中燃燒的烈火,但她那烈火般的紅唇卻是蒼白了幾分。
目光幽怨的望著蘇玉樓,紅衣女子幽幽輕歎。
“公子好狠的心腸,奴家助你殺了聞人秋澤,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對奴家痛下殺手,當真是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也沒有麼?”
一點沒錯,蘇施主你也太狠了!
小和尚微怔之後,心底暗自附和了一句,要是換做他,絕對沒有狠勁對這樣的大美人下手。
一劍未成,蘇玉樓緩緩收劍,微笑道:“姑娘若是一般的女子,我自然也會有憐香惜玉之心,奈何姑娘無論怎麼看,都非尋常中人,再說,與其說是姑娘助我們,倒不如說是我們替姑娘除去了大患。”
紅衣女子嬌笑道:“公子說的真是在理呢,要不奴家以身相許,以示感謝如何?”
指了指地上的無頭屍體,蘇玉樓道:“倘若沒有這位老兄的前車之鑒在,麵對這飛來豔福,蘇某定是喜不自勝,如今怕是無福消受了。”
“公子豈不聞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紅衣女子又是一聲幽幽輕歎。
小和尚上前幾步,雙手合十,一臉認真道:“這位女施主,誅殺這個魔頭,小僧也是有一些功勞的,要不女施主也對小僧以身相許如何?小僧斷然是不會拒絕的。”
美眸瞥了一眼小和尚,紅衣女子輕嗔道:“你這小和尚一點也沒有出家人的樣子,說這話也不臉紅。”
小和尚撓了撓光頭,清俊秀氣的臉龐很應景的紅了一下。
“好啦,奴家記住兩位了,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哦對了,奴家的名字叫作念奴嬌,兩位可莫要忘記了。”
紅衣女子說著,整個人已似被風吹了起來,乘著風,恰如一隻蹁躚紅蝶,飄飛遠去。
蘇玉樓輕笑道:“現在叫人家姑娘停下還來得及。”
小和尚怔了片刻,收回目光,感慨道:“罷了,小僧雖然想與這位女施主促膝長談一番,奈何緣分太淺,終是不可強求,且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