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樓咧了咧嘴,對於“無恥”二字又有了新的體會,不過吃人嘴軟,還是禮貌性的挑指讚賞:“小師傅智能天縱,才情橫溢,實為蘇某生平僅見。”
小和尚聞言,臉上笑容愈發得意,一副安然接受的模樣。
抬眸凝望著他,蘇玉樓忽地語氣一變,沉聲問道:“小師傅,現在你可以說說,剛才為何要拉上我,與莫前輩他們一行人分別了吧?”
一個時辰之前,他們兩個正與莫問敵等人同行,小和尚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硬是拉上他與莫問敵等人道別,下了“飛機”,停落在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中。
小和尚對於那百裏家的小姐“心懷不軌”,蘇玉樓心知肚明,如今見他半途而廢,必然事出有因。
收斂了笑容,小和尚神色嚴肅,望著蘇玉樓,問道:“蘇施主,你相信小僧嗎?”
蘇玉樓微微一怔,他還是第一次瞧見小和尚如此嚴肅認真,總之有些不太習慣,輕咳了一聲,斟酌道:“這個問題......嗯,值得深思熟慮。”
“小僧原以為你我二人經曆過並肩作戰,共抗強敵之後,已經建立了深厚的信任與友誼,那知......”
小和尚萬分受傷的輕歎道:“唉......世上的人啊,總是戒心太重,彼此少了一分坦誠與信任。”
要我對你一個瞞著師傅,師兄開小灶,偷吃葷腥的小和尚給予信任,嗬嗬......
蘇玉樓搖頭失笑,突然又生出了許些莫名感慨,自從與小和尚認識以來,他的“畫風”似乎發生了一些轉變。
往昔的他風流瀟灑,器宇軒昂,格調極高,現在竟然有些向小和尚靠攏的趨勢,總而言之,這是一個不好的征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話果然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蘇玉樓沉默少頃,輕笑道:“小師傅勿要在‘傷春悲秋’了,還是繼續說說正經事兒吧?”
舔了舔嘴角上的細碎肉絲,小和尚語氣輕緩而又慎重:“說起來蘇施主可能有些不信,小僧剛才心底不知為何竟湧現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越是朝著錦官城而去,預感越是強烈,仿佛那裏有著大恐怖一般,讓小僧感覺到了生命的危險。”
蘇玉樓詫異挑了挑眉。
陸地神仙不顯於世,天人強者難得一見,當世江湖,如小和尚這般比擬尋常宗師的人物兒,已稱得上是一方高手了。
關於這一點,自黑衣青年製霸益州南方水道,凶名赫赫,竟無人能治便可以看得出來,當然,錦官城作為益州政治中心,龍蛇混雜,水深一些也無可厚非。
蘇玉樓目光閃動,又問道:“小師傅以前你也有過類似的感覺嗎?”
小和尚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第一次,不過正因如此,才讓小僧更為警覺。”
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蘇玉樓呐呐無言,將手上的半隻烤兔默默吃完,瞧了瞧天色。
“時間不早了,小師傅,我們兩人還是趕緊尋一個地方落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