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晃身軀,蘇玉樓像是一陣風般飄進了閣樓,站在了上官飛的麵前,笑問道:“不逃?”
麵色慘淡,上官飛慘笑道:“我逃的掉嗎?”
話猶未已,他的手中突然冒出了一對子母鋼環,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對奇門兵刃在上官飛手中一轉,頓生無數環影,虛虛實實,變幻無定,擊向蘇玉樓身上每一處要害大穴,凶險至極。
蘇玉樓搖了搖頭,抬起一隻手,探入環影之中,避實就虛,輕而易舉的罩住了上官飛的頭頂,隨後往上一拔。
上官飛連一聲悶哼都未傳出,腦袋就已被蘇玉樓給拔了起來,斷口光滑平整,猶如刀切。
身軀再次輕輕一晃,蘇玉樓又像一陣風般飄出了閣樓,落在長街上,將手中的腦袋拋了出去,任由它在地麵打了幾個滾兒。
望著地上這顆人頭,一些隱匿於暗處,已經被駭破了膽的金錢幫眾不僅屏住了呼吸,甚至連思緒也停止了轉動。
荊無命微微側目,神態冷漠的瞧了一眼上官飛的人頭,無悲無喜。
緩緩的向著荊無命走去,蘇玉樓注視著他,沉默片刻,歎道:“你若要想殺我,就應該用你最強的右手劍。”
荊無命聞言,瞳孔一縮,臉上首次浮現動容之色。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練的是左手劍,劍法以淩厲,迅疾,毒辣著稱,但是,他還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就是他的右手劍,比左手劍更為淩厲,迅疾,毒辣。
“好!”
頷首點了點頭,荊無命將劍換到了左手,改為右手握劍,深吸一口濁氣,手指骨節“劈啪”爆鳴,隨後無聲無息,長劍出鞘!
出鞘劍,殺氣蕩!
荊無命這殺機醞釀至巔峰的一劍,首度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出劍!
這一劍不僅威力無損,反而威力倍增,隻因荊無命已將自身的殺機,精氣神,乃至性命都寄托在了這一劍之中。
荊無命這一劍,沒有給別人留活路,連自己的活路也一並給封死了。
霎時間,殺氣溢滿長街,溫度驟降,天氣仿佛由初春逆轉,返至寒冬臘月。
瞧見這一劍的人,隻感到脖頸一涼,仿佛已被劍鋒刺穿,眼前不由浮現出自己死亡的景象。
“嘀嗒,嘀嗒。”
一滴滴鮮血從指間滾落,落在了街上的積水中,轉眼又被水流衝走,荊無命的絕殺一劍,夾在了蘇玉樓的雙指之間。
這不是靈犀一指,但卻夾住了荊無命的劍。
“你的劍,隻能傷我,再練二十年,或許還有一絲殺我的可能,可惜我等不了二十年。”
荊無命死了,他這絕殺一劍沒有給自己留活路,若是殺不了人,死的......便是他。
臨死之際,荊無命眼中沒有絲毫波動,死亡對他而言,好像並非常人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蘇玉樓走了,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是怎麼離開的,好似憑空蒸發在了漫天雨幕之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長街兩側,茶樓,酒家,民舍之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仿佛要將剛才沒有呼吸到的空氣,彌補回來。
漸漸的,一些人走上了長街,望著滿地的屍體,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今日,驚蟄。
江湖,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