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冷冽的聲線,猶如一柄利刃刮過眾人的心間,絕大部分人為之心神一寒,呼吸一滯。
白蛇緊緊的盯著蘇玉樓!
客棧內,其餘人的目光也好似被一雙爪子勾住,齊唰唰的落在了蘇玉樓的臉上,身上,以及手上。
他的手上拎著一個黃布包袱。
“急風劍”諸葛雷之所以學狗爬,就是因為這個黃布包袱,包袱是普通的黃布織成,平平無奇,然而這個看似尋常的包袱裏,絕對藏有不尋常的東西。
否則,何以引得“碧血雙蛇”這樣的凶人出手搶奪。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但在場眾人隻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不敢插嘴多問,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會帶著他所知道的東西......下地獄!
整個客棧,隻有寥寥數人知道,這黃布包袱裏藏著武林至寶......金絲甲!
不湊巧的是,蘇玉樓就是其中一個。
麵對白蛇惡毒而又銳利的目光,蘇玉樓談笑自若道:“如果我說不呢?”
“隻要你的劍能快過我們兄弟二人,非但這包袱是你的,連我們兄弟二人的腦袋也是你的!”
白蛇傲然開口,手腕一抖間,掌中便已多出了一柄毒蛇般的軟劍,劍光如白虹匹練,炫人眼目。
他對自己的劍十分有信心,學劍之人,若對自己的劍都沒有信心,那麼他的劍法無論怎樣練,都難登大雅之堂。
蘇玉樓同樣對自己有信心,語氣平靜,緩緩開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試試看吧。”
白蛇的眼神漸漸冷冽,語氣亦隨之冷冽。
“你的身上沒有帶劍,不過在場之中帶劍的人不少,我給你個機會,去借一柄劍來!”
話音落下,近乎所有帶劍的人一下子緊張起來,害怕蘇玉樓會向自己借劍。
蘇玉樓搖頭說道:“我不需要借劍,當你出劍的時候,我的劍就會插在你的喉嚨上。”
凝神打量了蘇玉樓幾眼,白蛇忽然縱聲狂笑起來,他縱橫黃河一帶,還無人敢同他這般說話。
笑聲漸歇,白蛇的嘴角翹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軟劍猛地刺出,好似盤起身軀的毒蛇,驟然張開蛇口,飛身撲噬。
劍光一閃!
劍鋒入喉!
白蛇握住了劍,劍鋒割裂了他的手,鮮血滴滴淌下,而那原本該握在他手裏的劍柄,如今卻是握在了蘇玉樓的手裏。
如此詭異的情景,讓眾人瞧的呆了,就好像是白蛇將自己的軟劍交到了對方的手裏,再讓對方殺了自己一般。
李尋歡握刀的手微微緊了緊,指節發白,輕顫的刀尖在木雕上劃過一條細痕。
高手對決,能先發製人已是不易,與之相對,後發製人更是難上加難,李尋歡早已瞧出這個少年的武功很高,可如今瞧來,還是有些低估了他。
奪劍,出劍,速度之快,電光火石不足以形容。
黑蛇麵色劇變,一臉“見鬼”的表情,一直駐足在門外的少年,眼中卻閃起一道亮光。
客棧內外,真正瞧清蘇玉樓出手的......隻有兩個人!
諸葛雷自然不是其中之一,他隻瞧清出了一點,那就是......殺掉這個白衣少年,唯有如此才能保全他的名聲。
寂靜無聲,落針可聞的客棧內忽然響起幾道壓抑不住的驚呼聲。
隻見諸葛雷的身軀一下子從桌底裏竄出,劍出如風,徑直刺向蘇玉樓的後頸要害。
嗤......
諸葛雷這畢生巔峰的一劍,沒有刺穿蘇玉樓的後頸,而是刺穿了他自己的咽喉。
結局與白蛇一樣,兩人一先一後,接連倒地,氣絕身亡。
黑蛇見狀,瞳孔微微一縮,握劍的手好似被蠍子蟄了一般,猛地一顫,脫離了劍柄。
蘇玉樓神色平淡如初,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目光一轉,望向了李尋歡,這是兩人自剛才那次舉杯之後,第二次視線接觸。
“小李神刀,冠絕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虛發,希望有朝一日,李探花能夠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