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還跪在地上的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神色,左岸有意晾著他們來示威,他們認了,誰讓他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現在好了,扯上了聖宮的長老,看他如何應對?
大部分的人都在等著看左岸的好戲,卻不料左岸隻是淺淺地一笑,輕描淡寫道:“那歡兒為什麼沒有下跪?”
“嗯,因為歡兒是左岸叔叔的義子,左岸叔叔沒有讓歡兒跪,所以歡兒就沒有跪。”夜歡如實回道,最後又加了句,“咦,難道他們也是這樣?”
左岸淺淺地彎唇,笑而不語。
符長老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圈,雖說是童言無忌,可左岸的反應,擺明了是認同了他的話,給他們難堪。
“陛下,莫非這就是垚國的待客之道?”符長老深沉的目光環掃了一圈,看似是在為跪了一地的使臣們說話,實則是在責問他的有意怠慢。
左岸眸光黝暗了下,這才抬手道:“大家遠來是客,都請入座吧。”
殿下的人紛紛道謝起身,待眾人陸續入座後,他徐徐轉首,望向符長老的方向,不鹹不淡的口吻道:“這幾日宮中事務繁忙,怠慢了符長老,還請見諒。聽聞符長老想要在三日後舉辦聖童大選,不知道符長老可有具體的競選方案?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
“關於聖童大選,老夫心中已有了細案,就不必陛下操心了。老夫此來,隻為聖宮挑選人才而來,至於其他的,老夫沒有興趣,也不感興趣。”符長老的言語之中在暗示著垚國近日內的皇權更替和權力之爭,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聖宮的地位是臨駕於垚國之上的,垚國國君易位,聖宮勢必要過問,隻不過符長老本人對於這些權力之爭不感興趣,所以他不想幹涉,隻想為聖宮爭取到優秀的人才。
左岸眸光微閃了下,倒是對符長老的態度有些意外,不得不承認符長老與他從前見過的那些態度傲慢、不可一世的聖宮之人大不相同,對待他的態度也稍微客氣了些。
“如此甚好!符長老若是有其他的要求,可以盡管提,朕一定會配合符長老辦好此次的聖童大選。”他舉起酒杯,遙遙相敬道:“朕預祝符長老能夠得償所願,挑選到合意的人才。”他修長的脖子微微向上揚起,一杯果酒,一飲而盡。
符長老明顯感覺到他的態度變化,展眉一笑,摒棄了之前的不快,也跟著脖子一仰,一飲而盡。
隨著兩人飲下了水酒,大殿的氣氛也跟著逐漸融合,各國的使臣們紛紛起身,祝賀新皇登基。左岸溫笑著接受使臣們的恭賀,溫和的儀表下,透著淡淡的漠然和疏離,讓使臣們難以琢磨。
手中的果酒一杯接著一杯,左岸整個人卻似沒事人一般,除了白皙的臉頰上略帶霞色外,沒有任何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