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舅舅有何打算呢?如今戰幽凰已生貳心,萬萬使留不得的!”聞弦歌想起今日之辱便恨得想要她立刻去死!
太後見她這麼問緩緩開口道:“對於南詔王段慕雲,不但要用也要防,為今之計隻能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在他身邊時刻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可是這個人如何讓他接受又能讓他無法防備,也隻能同漠北一樣通過和親這一條路。
然而縱觀整個後宮,哪裏能找出這樣一位有膽有識,才色過人,既能抓住段慕雲的心,又能隨機應變不被他察覺的公主呢!”
太後說完不禁長歎一聲,“本宮的這麼多孫女裏麵,竟沒有一個能有我當年的半分膽色,也是我教導無方啊!若是她們中能有人如你一半,此時本宮與你皇帝舅舅也不會如此為難了!”
聞弦歌見太後這樣說心頭突然明了了她的意思,的確這後宮之中的公主,沒有哪個能入的了她的眼,一個一個,不是驕橫跋扈,便是毫無心機,隻會仗著自己的身份尊貴,便到處橫行!更遑論才藝膽色!再加上還要獨身一人深入虎穴,暗中掌握大局,臨危不亂!
太後今日與她說了這麼多,隻怕是將注意打到她的身上來了!的確從一開始她進京是奔著軒轅玦來的,可今日的種種,他不但對自己絕情冷漠,甚至為了戰幽凰對自己出手,這樣的男人的確是讓她傷透了心,哀莫大於心死,她如今隻恨不得將軒轅玦和戰幽凰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
再加上聽說那南詔王段慕雲也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南詔雖已歸順大洛,可是山高路遠,國中之國,若自己嫁去南詔,憑她的手段定能讓那段慕雲對她言聽計從,到時候也是一方諸侯,逍遙自在!
聞弦歌掙紮著想要起身,被太後一把扶住,“我的傻孩子你這是要幹什麼?你要什麼跟外祖母說,皇祖母名人去給你辦!”
“外祖母……”聞弦歌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若是外祖母和皇帝舅舅信得過弦歌,弦歌願意為國分憂,隻是弦歌如今的身體……隻怕心不從心啊!”聞弦歌說著淚水又止不住的滾滾落下!
太後沒想到聞弦歌居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不由得握住她的手道:“弦歌,我的好孩子,你可要想好了,這南詔山高路遠,你又孤身一人,到時候若是有個萬一,外祖母隻怕鞭長莫及啊!”說到底是她最疼愛的外孫女,太後心頭還是有感情的!
聞弦歌流著淚,聲音淒切:“弦歌自幼喪母,是外祖母將弦歌一手帶大的,今日戰幽凰他們居然如此欺侮外祖母,弦歌別的都能忍,可這個絕對不能忍!隻要能除掉戰幽凰,替外祖母報仇,為皇帝舅舅分憂,弦歌甘願嫁去南詔!”
太後聽完她這番話也不由得淚水滾燙,握著她的手,朝她不住的點頭:“弦歌你放心,外祖母一定讓你皇帝舅舅封你為和碩公主,以公主之禮送你出嫁,絕對不會讓你受絲毫委屈!”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幽凰便醒了,一睜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軒轅玦安靜的睡顏,幽凰隻覺得心漏跳了一拍,腦海裏浮現出昨夜的一切,不由得漲紅了臉!可是轉念一想他是自己認定了的人,又覺得沒什麼可害羞的!
軒轅玦平日裏都一副或淡漠沉靜或紈絝無賴的模樣,如今躺在她的身側,雙目緊閉,睡得安然的模樣卻是她從來未曾見過的!
他抱著自己側臥在床邊,錦被搭在腰間,漆黑長發散亂。那一副驚為天人的俊臉,此刻睡著了竟然有些孩子氣,幽凰由得心頭一軟,伸手為他理了理胸前的有些淩亂的發!
逆著晨光,他整個輪廓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竟讓人有種不真切的距離感,似乎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一般,幽凰不由得探身在他唇角輕輕一吻,一貫的清涼帶著幽幽的梅香,驅散了心頭的不安!
剛吻上去,便看到他緩緩睜開的雙眼,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軒轅玦漆黑的眼中竟有些模糊的霧氣,看著她高挺的鼻子在她鼻尖上蹭了蹭,低聲問:“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幽凰看他這樣的孩子氣,伸手攬住他的腰輕聲道:“睡醒了……”
軒轅玦仍閉著眼,唇角卻含著一點笑,聲音裏帶著睡意,“我許久都未睡得這樣踏實了,再陪我睡會兒!說完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滿足的一聲歎息!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鎖骨處,令幽凰有些發癢,輕笑著回抱住他:“再不起床,等下明煙就要來了,你羞不羞?”
軒轅玦嘴角微揚,懶懶道:“放心吧,有青卓在她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