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放心,老奴一切聽從小姐吩咐!”
“那我們來看看明日攻城的戰事吧!雖然明日午時六哥會從北門接應,但源州城易守難攻也不是兒戲。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第二日天還未亮,大軍便從白虎關南口拔營,朝著源州方向一路疾馳。
行軍途中,幽凰與幾路將軍邊走邊擬定作戰計劃,抽出一小部分精銳部隊從兩側山穀處隱秘潛入城中,埋伏下來,隨時準備裏應外合。
而左路大軍在西側先將俘虜的段慕之拉到陣前,與敵軍協商,並做出強攻的架勢,吸引敵人的注意,右路軍以及前鋒軍和中路,後防,隨時做好從北門正麵進攻的準備,午時三刻一到,直接衝鋒。
幾位將軍也都是久經沙場之人,聽到戰幽凰如此安排,便猜到城中有人策應,紛紛點頭稱是。
巳時,大軍已經距源州城不足十裏,幽凰命大軍原地休整,並命後防大軍生火造飯。“讓夥房一定要把今天中午的飯菜做好了,就在南詔大軍眼皮子底下吃,大魚大肉,吃飽吃好,待會兒陣前叫陣才有底氣!”
裴照似乎有些難以理解,問道:“戰元帥,末將有一事不明,還望將軍賜教!”
幽凰知道他要問什麼,也不點破他,笑著說:“裴將軍請講!”
裴照拱手道:“那末將就鬥膽妄言了,兵家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大軍昨日白虎關斬殺敵軍十萬,此時士氣正盛,且已兵臨城下,元帥為何不趁此刻布陣攻城,而是休整,吃飯呢?”
幽凰看著前方固若金湯的源州城道:“裴將軍所言極是,隻不過兵不厭詐,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豈不是更好。”
裴照依舊不是很明白,“還望元帥賜教!”
“正如你所言,昨日我軍一舉拿下白虎關,並怒斬南詔大軍十萬,未留一個活口。
我想此戰已經大洛人人皆知,而我戰家軍嗜殺彪悍的名聲已經深入人心,尤其是首當其衝的源州守軍,此刻怕是已經人人自危,對我戰家軍談虎色變。
但人在麵對死亡時往往也會激發出必死決心,此刻攻城不光是我們的士氣大振之時,也是源州的南詔守軍鬥誌昂揚之際。但你也看到了這源州城固若金湯,易守難攻,此刻攻城即便全軍死戰將其拿下,對我們而言必定也是代價慘重。
但若我們可攻卻不攻,便會拖垮他們的意誌。再在他們麵前做出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悠閑姿態,更讓他們心頭沒底兒,吃不透我們的意圖,
很多時候,人麵對死亡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來臨前的那段時間!”
幽凰說完看著裴照道:“幽凰如此說,裴將軍可否明白?”
裴照聽完,不禁對眼前這個少女元帥更加的信服,小小年紀,不但有行軍布陣、率軍打仗之才,更是吃透人心,用兵詭詐。如此心性,如此籌謀,如此手段,真是令人佩服。
“裴照受教了!”
幽凰擺手,謙虛道:“受教不敢當,裴將軍領兵經驗比我豐富的多,這些經曆是幽凰再多詭計也掙不來的呀!”
源州城的南詔守軍昨日便接到了白虎關失守,二皇子段慕之被生擒,十萬南詔大軍被戰幽凰屠殺殆盡的消息,個個提起戰幽凰和黑甲軍都是膽戰心驚,都說戰幽凰是地獄惡鬼附身來為戰家複仇的。
如今看著黑壓壓一大片的戰家軍兵臨城下,早就嚇得腿腳發軟。又看到他們到了城下並不攻城,卻如此悠閑的休整吃飯,並未將這源州城放在眼裏,心裏更是恐懼,難道他們這是打算吃飽了,好一鼓作氣直接屠城嗎?
源州城守將司馬非,年近四十,原本是個清閑的大洛世家子弟,本就不參與南詔黨派之爭,所以才被派到源州來的。
本以為是件腹地守城的清閑差事,誰料,昨日白虎關之戰,段慕之被生擒的消息傳到南詔都城,南詔王室便對是否救回段慕之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段慕之幕僚,主張為了南詔皇室顏麵無論如何也要救回二皇子,並且段慕之這些年在南詔政績卓著,驍勇善戰於國有功!
此次對大洛之戰,斬殺大洛護國柱石,令大洛元氣大傷,改變了敵強我弱南詔對大洛俯首稱臣的局麵。
且勝敗乃兵家常事,若因其一時失察,便將他視為棄子,置於死地,會讓南詔子民對皇家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