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柱上的鮫人正在操縱者冰淩,突然迎頭一道火球砸下,她堪堪避開。
緊著著更多的火球帶著電光如同冰雹一般朝著她飛來,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還有這樣等能耐。她邊躲邊逃。
那火球很是霸道,一旦碰到,金色的閃電便順著水流直上。
腳下的水柱布滿了金色的電光,她急忙召喚出另一道水柱。卻在逃離時被一道閃電纏住腳踝,一瞬間右腳似乎被一隻手拉住。整條腿都失去感覺的麻木,帶著萬劍齊下的刺痛,心頭一窒。
碧落慌忙揮出一道藍色的靈力,斬斷了那道電光。這個凡人小丫頭竟然能夠操縱雷電。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鮫人跌落在浪頭,原本用靈力維持的雙腿,此時也恢複了魚尾的樣子。淡青色的鱗片泛著微光,卻再難站立。
幽凰雙翅微微扇動,看著浮遊在水中的她,又看了看沙灘上已經蘇醒了的長闕。“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就不插手了,這本來就是你的私事,我給你一刻鍾的時間,快點把事情了結了。”說完緩緩落地收攏雙翅膀,將月離拿在手裏把玩,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長闕緩緩抱拳算是謝過,隻是他蒼白的臉透著不正常的透明,轉身沉默的看著水中的鮫人。
一雙深棕色的雙眸漸漸的變成了獸類才有的狹長瞳孔在日光下閃爍著詭異的熒光,像是在黑暗中蟄伏太久難以壓抑的灼人寂寞,在一瞬間噴薄而出,帶著吞噬一切的野性和殘忍。
“碧波仙子,你還是給我講清楚這一切,你知道我父親的幻術厲害,卻不知道我的幻術早已在他之上了。我想你很清楚,一隻鮫人如果死於幻術的話,靈魂破碎,永遠都不可能回到碧落海了。”他淡淡說著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壓抑的陰暗和憤怒。
碧波半截魚尾淹沒在水中,半截人身浮在水麵。額頭的墮仙的印記像是有生命的血線,在她如玉的皮膚下蜿蜒生長了半邊臉。
“哼……不愧是父子,連威脅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樣。”她咬牙切齒的說。“當年若不是我及時出手相救,他琅軒早就死在孤狼手中了,是他負了我!而你,不過是他跟狐族聖女明湮的孽種。他為了給你一個尊貴的身份竟然不惜跟我假結婚,如今還將我逼到這般境地!我雖然殺不了他,卻要讓他永生永世的痛苦!”說到最後碧波幾乎是吼出來的,她原本碧藍清澈的雙眼中爆發出駭人的仇恨。
“聖女明湮……”長闕狹長的獸瞳緊縮。他的母親,竟然是聖女,那個為救全族而殉難的聖女。
看到長闕難以置信的神情,碧波有種報複的快感,仰天長笑:“哈哈哈哈……沒想到吧!那個被全族供奉,有著最純淨的處女之身的聖女,其實暗地裏是個連孩子都為男人生過的蕩婦。哈哈哈哈……啊……”笑聲戛然而止,碧波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道白光如閃電般劈來,扯掉她身上大片魚鱗,冰藍的血液融進水裏,疼得她一陣痙攣。
長闕收回靈力,聲音冰冷的問:“我的母親是你殺死的?”他說著,身後突然長出九條雪白的尾巴,如同一隻開屏的孔雀。那些美麗的長尾在半空裏狂亂的舞動著,卷起陣陣的飛沙。
碧波的臉上露出迷醉的笑意,“真是美麗,當年我就是看到琅軒的真身後,對他再難自拔的!我堂堂一個上仙,不顧身份有別,對他青眼有加,他卻不知好歹的拒絕我。”隨著她的恨意,墮仙的印記爬滿了她整張臉。
“他不要我,卻暗地裏跟一個侍仙的聖女無媒苟合,還結下孽種!被我發現後,他居然虛情假意,對我百般示好,甚至在九天盛宴上,在諸天仙佛麵前求娶於我!我以為他終於發現我的好回心轉意了,卻發現他原來不過是拿我當擋箭牌,好給他們的孽種,也就是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尊崇身份!我不甘心!”墮仙的印記,越來越大漸漸的竟然覆蓋了她的上半身。
白澤低聲對幽凰說:“不好……碧波要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