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神屏氣,將全身靈力都聚集在丹田,抵抗不斷朝她擠壓的空氣。月離似乎感知到她的困境,突然出現將她團團環繞。
金石震顫之聲中道道金光不斷湧入幽凰的體內。幽凰感到體外的壓力漸漸消失。耳邊呼嘯的氣流也漸漸平靜。睜開眼發現她和長闕降落在一片潔白的沙灘上。
幽凰仰躺在沙灘上,雙眼陰沉的看著一旁依舊風度翩翩的長闕。“你的事兒我不感興趣,但我警告過你的,拿我的命陪你冒險我會讓你後悔的!”
“不會有事兒的,你不用擔心!”長闕聲音低沉,似乎在解釋。
幽凰看他一副心神不寧的卻又十分篤定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伸手將白澤召喚到身邊。
對著長闕說:“我肉身凡胎幫不上你什麼,你盡快幹淨利落的解決了,我還要趕緊回去!”說完,整個人靠在白澤身上,閉上眼調息養神。
長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忍住了。他轉身朝前走了幾步最後站在沙灘邊,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海麵聲音帶著疼痛的壓抑:“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見我?”
一個飄渺的女聲遠遠的從海上傳過來。
“你竟然能找到這裏?……看來這些年你的修為長進不少啊!”
突然聽到除了幾人之外的聲音幽凰驚異的睜開雙眼,看著一旁的白澤好奇的問,“你在這裏這麼久了,知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啊?”
白澤搖頭,“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沉睡,對於這雲荒禁地的情形並不清楚,要不是你的紅蓮業火將我喚醒,我還不知道要繼續沉睡多久!”
幽凰悻悻的點了點頭。轉頭看著不遠處驀然有些激動的長闕。
“那你當初為什麼將我帶到這個世上?你生下我卻又不要我,連一個理由都不肯給我嗎?”長闕一向清冷蒼白的臉,此刻變成透明的白,仿佛隨時都會消失在空氣裏。
幽凰見他如此,一時怔住,從認識他到現在,這個男人一向冷靜理智的不食人間煙火。
他是奸詐的,陰險的,高高在上的如同一個迷!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一個索取愛和關懷的孩子,那個人是她的母親?
聽道長闕的話,海麵上的那個女聲突然變的如刀鋒般銳利冰冷。“好一個琅軒,為了那個女人到現在他都在隱瞞事情的真相。”
原本平靜的海麵突然沸騰,白色的巨浪翻滾著朝沙灘湧來。就在一個浪頭快要拍到幽凰身上的時候,白澤一個轉身,將她甩到背上飛到半空。
地上的長闕卻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任憑巨浪砸下。他原本可以用法術避開的,此刻卻被海水兜頭淋了個透濕。
幽凰摸著白澤柔軟的毛發嘖嘖歎氣。看來這個大洛被萬人朝拜如神祗一樣的男人,也有他無法掙脫的執念啊!
不過,“白澤,剛才幹得好……”她越來越喜歡這隻神獸了。
滔天白浪中,一個淡藍的身影盈盈而立。華麗的鮫綃如同薄紗翻飛,藍色長發長及腳踝。冰藍的雙眸此刻正刻怨毒的看著長闕。
竟然是一個鮫人!
隻是眉間那一抹暗紅的墮仙印記,讓她原本沉靜柔美的臉顯得陰戾而妖異。
眼前的一切讓原本一臉堅毅的長闕如遭雷劈呆立當場。他大聲質問:“你說什麼?父親他隱瞞了什麼?你到底是誰?”
“你現在明白了,我不是你的娘親。你有著最純淨的九尾白狐血脈。而我的真身卻是一隻鮫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著惡毒的快意。
長闕似乎一時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切,他低聲的喃喃道:“這不可能,當年我在被送到占星台之前,曾經遠遠的見過你。那時的你明明跟我一樣,是一隻九尾白狐。”
那個鮫人妖嬈的仰臥在碧浪上,一臉譏諷:“你難道忘記了九尾狐最擅長的是幻術嗎?你的好父皇恰恰精於此道啊!”
長闕猛然抬頭,飛身到半空於她平視。“那這麼多年你先是一再的引我來此,後又不斷的躲避究竟是什麼目的?”
幽凰遠遠看著又突然變回那個孤高冷傲的國師長闕,眼前這個女人要倒黴了。
“哈哈哈哈……”那個鮫人笑的柔媚入骨。連身為女人的幽凰都心頭一緊,難以從她身上移開雙眼。
“小心,那是攝魂術……”白澤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警示,她才驀然回過神來。
那個鮫人淩空一步步的走向長闕。她每踏出一步,便有一道水柱淩空延伸到她的腳下,將她緩緩托住。“我的好兒子,我當然是想要讓你帶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