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凰說罷,冷冷的看了白澤一眼。
“據說,白澤神獸博學多聞最通人情。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走出這片廢墟,找尋喚醒一夕雲訣的辦法?”
“一夕雲訣”這四個字從幽凰口中一出。
白澤的眼中湧出壓抑不住的悲傷和寂寥。清澈的眸子浮上一層濕潤的水汽。我的主人,它一直試圖感知蒼穹之巔是否還有存在有他的氣息。但是隨著萬萬年靈力的消耗,和這個錯亂空間靈力的扭曲。他越來越難感知到外麵的一切。
“也是,你們神都信奉天命,不會去管他人的苦難。一夕雲訣就應該繼續在蒼穹之巔沉睡下去,直到萬萬年後精魂被消磨殆盡。”幽凰說完朝一旁的長闕眨了眨眼,轉身欲走。
“等等……”身後的白澤突然叫住他們。
“這麼多年,真神他都沒有再現世嗎?”
“你還關心這些嗎?”幽凰轉身不屑的說。
“我……”白澤低頭不語。
“白澤神獸還是繼續在這隕落的上古神跡中繼續遵從你的天命吧!”幽凰說完朝來時的路走去。
突然“錚……”的一聲鳴響,天空中一道赤金的靈光轟然炸開。
一彎玄月從水底飛馳而出,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轉飛馳,帶著鏗鏘的金石之音。
長闕神色大變,“月離……”創世真神一夕雲訣的神兵竟然在這裏。它似乎有生命一般,圍繞在幽凰,赤金的靈力湧動,像是帶著低沉的歎息。
幽凰看著它,感受著它金色光芒中自洪荒而來的寂寥絕望,心中竟然生出難以自已的哀慟。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此時,月離爆發出比先前更磅礴的氣勢,清越的金石之聲,帶著破空的鳴響。
將幽凰團團圍住,金色的光芒漸漸變的溫柔,如同一隻輕柔的手,撫過她的淚水。月身也緩緩縮小,漂浮在幽凰麵前。
直到此時幽凰開看清這件神器的真容。她竟然看不出這究竟是什麼材質。
赤金的月離身上遠古的神秘古文若隱若現。月離內部的元弧是繁複的鏤空。隨著月離的震顫和旋轉發出清越的聲響。
幽凰輕輕伸出右手,將它托於掌心。
月離尖銳的背弧,在她的掌心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流出的瞬間凝結成珠,飛入月離中,傷口瞬間愈合。
月離歡快的震顫,發出聲聲喜悅的鳴響。赤金靈光熠熠生輝,在幽凰右手之中旋轉跳動。
白澤神色複雜的看著幽凰。神兵自身有靈,除非自己願意臣服,否則無人能用。月離竟然自行認她為主。
“連神兵都惦念著主人,想要出去喚醒一夕雲訣……你難道就如此的薄情寡義?”幽凰昂首質問白澤。
“我一旦出去,沒有了這裏的靈力維持,我每天隻有一個時辰可以維持本尊。其餘時間要麼沉睡,要麼縮小到幼年時期。這樣的我出去又能有什麼能力和辦法喚醒主人!”
幽凰冷笑,“出去尚且還有一絲希望。躲在這裏你就隻能等到這裏靈力枯竭後,最終連死都沒人知道。”
長闕看著幽凰神色黯然,小小年紀竟然這樣善於洞察人心,利用他人內心的欲望和渴求為己所用。自己對她而言大概跟白澤沒什麼區別吧。說不定還不如白澤。
“白澤神獸,跟我們走吧。真神的事情在下也義不容辭。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長闕上前看著白澤眼神堅毅的說。
白澤雙眸緩緩閉上,似乎在做最艱難的抉擇。
半晌它緩緩睜開雙眼,“戰幽凰,我要你今日與我締結血誓。我幫你達成你的願望。你……”
“我就算窮極一生都會幫你喚醒你的主人。如有違約不容於天地!”幽凰打斷白澤的話,說完用月離劃破掌心,將雙手遞於白澤。
白澤巨大的身體縮小成駿馬大小,低頭吮吸她掌心的鮮血。
“聽憑主人差遣……”
幽凰伸手撫摸過白澤雪白的皮毛和神秘的淡青色花紋,翻身躍上它的脊背。
“出發吧!我們要盡快回去了!”
長闕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南麵隱約閃現的樓宇穹頂神色隱忍。她既然如此狠心,竟然不肯出來相見。
幽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怎麼?還在惦念你的故人?”
長闕沒有說話,祭出承影禦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