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闕微笑,“明日出殯,你父王會用帝王血,放我出來,到時候我隱匿在送葬隊伍裏,借機行事。”
“我也會派人一起隨行!”軒轅玦說完看了看幽凰,“有國師相助,不管對方修為多高深,隻怕都難是國師的對手!”
幽凰看著二人,又看了看眼前漆黑的七具棺槨,“明日我一定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話音剛落身上的幽冥離火竟然不受控製的陡然高漲。
長闕若有所思的看著幽凰,竟然能讓幽冥離火這樣興奮,她的內心裏到底又怎樣的殺戮和仇恨?
第二天一大早幽凰就到了前廳。
整個鎮國將軍府滿戴縞素,白幡在寒風裏飄蕩,七具漆黑的棺槨已經依次停放在了演武場上,忙碌的人群進進出出。
幽凰一身雪白長裙,烏黑長發上除了一支白簪花便再無任何首飾。
曲微茫正在交代良生和韓俊什麼事情,看到她出來連忙上前。
“七小姐,今日是辰時一刻出殯,到時候我們從北門出城到西山戰家陵園。昨天聽了您的吩咐,良生在城中四處打探打探,卻沒有絲毫南詔奸細的蹤跡,老奴擔心今日出殯路上會有問題。”
幽凰,看著已經蓋上的棺槨,眼中殺氣四溢,“曲叔別擔心,他們來得正好,我大軍出征前正愁沒有舌頭探路呢!讓大家分散開混在出殯隊伍的各個部位,提高警惕,一定要抓活的。”
一聲肅穆的長管聲,出殯的隊伍抬著一具具棺槨出了鎮國將軍府。
長街兩旁沾滿了自動來送葬的人群,有的是受過戰家恩惠的,有的是戰家軍的家屬,還有很多都是普通的百姓。
他們胳膊上都纏著一道白綾,神色肅穆的站在路邊,看到出殯的隊伍都紛紛跪拜祈福。
幽凰攙扶著杜月顏走在前麵,雙手合十超人群屈身答禮。
她的父兄,用生命和熱血誓死捍衛的這一方土地,理應贏得這樣的尊重。
出了琅邪城,道路變得不太好走,大雪下了幾日,官道上都結了冰,馬車還好,人走在上麵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戰家的陵園在城西的琅琊山上,這條路是必經之路,戰幽凰看著眼前白茫茫的空曠原野,神色凝重。
出城前,幽凰便讓人陪著杜月顏回了鎮國府,今天必然會有一戰,她不願意留她冒險。
她翻身上馬,正要前進,卻看到軒轅玦騎著一匹黑馬在不遠處等他,身後還有十幾個人。
幽凰揚鞭,走在隊伍最前麵,軒轅玦與他並肩而行,隨行的人井然有序的融進了長長的隊伍裏。
“我派人先去前麵探路了,長闕隨後就到,你大可放心!”軒轅玦低聲對她說。
“今日定叫他們有去無回!”幽凰看著前方的茫茫雪原。眼神比寒風更冷。
軒轅玦一路開啟靈識查探這四周,果然感受到靈力的波動,他低聲冷笑:“他們來了,其中有一個還是個分神期的高手。”
幽凰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這些人倒是很看得起她。“你帶隊伍先行,我斷後!”
她用靈力隔空傳音給大家,“前方岔路口有埋伏,大家做好準備。”
曲微茫背在身後的左手,紅色的火靈已經凝聚成足球大小,隨時準備全力一擊。
隱在棺槨後的良生,手裏的弓已經拉開,而韓俊和其他人混在出殯隊伍的人,手中的兵器也都隱隱出鞘。
距離越來越近,軒轅玦一馬當先,整個隊伍肅穆而有序的朝前推進,幽凰突然停下馬,等到第一輛棺槨過去之後便閃身站在路邊,看著載著棺槨的馬車一輛輛通行。
可是埋伏在雪層之下的人卻一動未動,直到第七輛馬車,即將通過岔路口的時候。
突然地麵一陣顫動,馬車下麵的冰層“砰砰”炸裂,碗口粗的樹蔓破土而出,如同有生命一般纏繞著馬車和馬匹。
送葬的隊伍頓時被打亂,那些被雇來送葬殯儀驚叫著逃竄。駕車的馬匹受到了驚嚇,仰頭嘶鳴,狂躁的踢騰著四肢原地尥蹶子。
原本道路就滑,加上馬匹毫無章法的拉扯和樹藤的纏繞,棺槨從車上搖搖欲墜。
人群中,軒轅玦淩空一躍騎上受驚的馬背,一手扯住韁繩,一手持劍砍向纏住馬腿的樹藤。
幽凰身上殺氣四溢,靈力如同無形的利刃,一道道砍向不斷生長的樹藤。
紅光一閃,樹藤斷開處竟然有血液般的鮮紅汁水流出。如同昨夜一般,更詭異的是斷掉的部分,像是某種軟體動物的觸角,竟然“吱吱”叫喚著在地上扭動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