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就是偶爾舌頭打個卷怎麼了!”
“砰——”
鏡子落地聲突然響起。
“啊!你這死變態,居然又砸我鏡子!”歐崎琛大聲吼道。
“怎樣怎樣?有本事你來抓我呀!”霧炫淚一邊說著一邊跑遠。
於是歐崎琛真的追了上去。
安羽賜無奈地笑了起來,跟著一路走遠。他想要回頭再看她一眼,但終究還是沒有看她。他給她的最後一個表情是微笑,這樣就夠了。
千草,再見了。
殿,再見了。
大家,全部都再見,再見,再見!
看到霧炫淚和歐崎琛那兩個活寶,千草就忍不住發笑。她一直看著安羽賜,但他始終沒有回過頭。
本來想要對他告別的,但什麼都來不及說。可是,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吧。
賜,你沒有因為我難過,真是太好了。你給我的溫柔,我不會忘記。
千草看著那個背影,這樣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零湮離走到千草的麵前,櫻爵殿握住千草的手,千草看向零湮離。
時光宛若就此靜止。
“千草。”他認真地看著千草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以前從來都沒有認真問過你。千草,你願意跟我走嗎?”
感覺到櫻爵殿握緊自己手心的力道加大了很多,千草有點心慌意亂,但是,她的目光堅定極了。
“零,我要跟殿走。”千草說道。
仿佛是這世界上最美麗,也最殘酷的誓言,分別落在兩個人的心尖。
“嗯,這是你最後的答案嗎?”好不容易才將這句話說出口,他選擇再前進一步試試。
可是,她還是沒有動搖。
零湮離是汀蘭國國王的兒子,那麼,他也就是汀蘭國的王子。欺詐獵人再帥也好,真正可以抓住欺詐師的人,卻隻有警察,可以將欺詐師繩之以法的人,也隻有警察。
隻有在警察介入的時候,欺詐獵人才會被寄予厚望。
雖然,欺詐獵人這樣的存在聽起來好像很透明,但是,也很酷不是嗎?
零湮離,最終會成為可以將欺詐師繩之以法的人。
千草卻甘願和櫻爵殿當一雙行走著的影子。
總有很多的事,唯有依靠欺詐獵人才能解決。這,就是他們存在的價值。
想到這裏,千草對零湮離說:“零還有國家,還有父親。殿的話……”
“如果什麼都沒有的人是我呢?”零湮離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千草的解釋。
千草沒有想到一向驕傲的少年會這樣問自己,她低頭,隻是沉默。
她不知道怎麼對他說。
也許,一切都隻是借口而已嗎?
就算什麼都沒有的人是零,自己也還是會……會選擇殿。
這樣的答案,對他來說,實在太殘忍了吧。
可是,零現在擁有著不是嗎?
“我知道了。”零湮離淡淡地笑了一下,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他看向她,打破了冗長的沉默,“看來,真的要變成敵人了。”
“是對手!”千草忽而抬眸,看向零湮離,眼神堅決。
欺詐獵人是周旋於警察和欺詐師之間,欺詐欺詐師的欺詐師。亦正亦邪,警察自然也想要抓住他們。但同時,他們也是欺詐師的宿敵。與其說是敵人,不如說是對手吧。至少,他們擁有同一個方向,就是抓住欺詐師。
正義,無關身份。
零湮離忽而被千草那個堅定的眼神感動,“嗯,對手。”他溫柔地笑了起來,想要掩飾內心的波瀾,雙眼卻還是有無數寂寞的因子漫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