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安靜的看著,鴉雀無聲。或許是他們吃驚的呆了,又或許是他們錯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秦火的手依舊沒有停下,緊握的拳頭仿佛是劃破了太陽的光輝般密集如雨滴般落下,又是三拳!
柔拳他並沒有領悟,他想使出的是柔拳,但使出來卻又不是,或許應該說是介於是與不是之間的似是而非!
肩膀的傷勢很重,每一次揮拳都帶著一股劇痛,傷勢在拉扯之下,也越來越重。正因為如此,他雖然有五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孫山的胸口上,但除了開始的兩拳勉強有兩馬之力以外,後麵的三拳所蘊含的氣力越已經跌落到了一馬之力的範圍了。
他的眉頭是緊皺的,如此密集的五拳下去,孫山似乎除了傷勢加重了以外,胸膛竟沒有破裂,連斷骨之聲都沒有響起。怎麼回事?難道兩馬巔峰之境的淬體之後身體會達到這種強度?
“大膽賤隸,還不撒手?”
孫山瘋狂大叫一聲,兩馬巔峰的力量洶湧而出,秦火手上一滑,再也拿捏不住他的手腕。乘此機會,孫山怒吼連連,腳下步伐一遊,身子驟然狼狽後退。
“想退?哪有那麼容易?”秦火冷喝一聲,身子猛然前踏數步,便要追擊而去。
隻是正在這時,不知為何,忽有一股天地暈眩的無力之中湧上心頭,身子幾乎站立不穩,差點栽倒在地。
他蹣跚地徘徊了下,方才漸漸好了一些,隻是臉上卻越發蒼白了起來,身上的那股無力之感也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這股感覺來的是如此突然,如此詭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忽然怎麼了。
孫山的身影在他麵前漸漸拉遠,已經錯過了追擊的時機,可是身體之中的疲倦無力卻是一陣一陣的毫不停歇。
原本的兩馬之力,在這一個瞬間,卻仿佛連站立之力都沒有了。
孫山大口的喘息著,重傷的身體許久才恢複了幾分,隻是他神情無疑已經徹底瘋狂,堂堂人榜高手卻讓一個人肉靶子給打的幾無還手之力,他本就應該瘋狂,但他的瘋狂卻又似乎並不是因為格鬥的失敗,而是因為格鬥技的被破解,低喝道:“你是怎麼看穿我四象流鎖喉爪的?這不可能!”
秦火的臉色是難看的蒼白,原本對他來說還是有利的形式卻忽然急轉而下,讓他瞬間麵臨著一場凶險的局麵。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四象流鎖喉爪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破解,從來沒有,也絕對不會有!我要你死!”孫山語無倫次地大聲狂叫著,身形忽然一花,腳下步伐踩出,仿佛忽然化成了水中的遊魚,又仿佛化成了飄渺的雲霧漫步空中凶惡地向著秦火飛撲而去。
“雲遊流鎖喉爪!”
他的身形極快,滿地的沙塵隨著他腳下步伐的移動,仿佛是誰在執筆作畫一般,漸漸的勾勒帶出了一道雲遊般的痕跡。
不遠處,
“這是雲遊身法?”向問臉色大變,眉頭緊皺。天榜高手之所以能夠獨占風騷,並不是因為他們氣力有多麼恐怖,像他們一樣有著九馬之力的高手也絕對並非僅僅二十人而已。而是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獨一無二絕不擅傳的格鬥技,而此時孫山所使出的步法“雲遊”卻是棱雲的成名絕技,但孫山並不是棱雲的弟子,為何他會使出雲遊身法呢?
“是雲遊身法沒錯!”狂明看了棱雲一眼,大笑道:“棱雲,你還真是好算計,原來為了在這人肉靶子身上套出點什麼,連自己的看家本事都傳了出去,難得你方才還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原來隻是想讓我枉作小人而已!不過我狂明卻是那種明白事禮之人,雖然中計被你利用,但怪隻怪我技不如人,輸的心肝情願!”
棱雲的臉色冷厲深沉,雙目隻是緊緊地看著場中的孫山。
雲遊般的身法一直在不住蔓延,漸漸欺身到了秦火的跟前。
秦火的臉上蒼白一片,詭異的虛弱讓他的身子在這風中都有幾分的搖搖欲墜,一顆顆寒冷的汗珠布滿臉頰,這忽然究竟是怎麼了?
淩厲瘋狂的爪在他眼中不斷地放大,他想要作最後的抵抗,隻是連提手的力量仿佛都已經消失了……
忽然,風聲一止,仿佛是琴崩斷了弦!
在他眼前,孫山的步伐停了下來,雙眼瞪大,正錯愕地看著他,張了張嘴,透著深深地艱難道:“怎……怎麼……可能?”
秦火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錯愕?
驟然,孫山的身子仿佛無力的柳絮一般,緩緩仰倒,濺起了一片沙塵。
鮮血從他的嘴角不住漫出,他卻在這一刻,慢慢轉首向棱雲執法使看了過去,隻是眼中的光芒卻已經漸漸消失……
棱雲臉色難看,在眾人詫異不解的目光之中,猛然從座椅上站起,沉步走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