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諱蹲伏於地,抬起佩戴炎骨手的手臂一看,見到森白骨骼的間隙下,五根手指扭曲骨裂,手腕怪異的反折些許。帶著痛楚的怒吼一聲,景諱將炎骨手從右手扒下,左手掌一伸,直接套進骨骼手套裏。
短時間內右手是用不了了,景諱緩緩站起,緊盯著段日暉:“不愧是段家的土人泥偶術係,聽說即便到了凝液境,這類術係仍有發揮的空間,今日一瞧,的確是我太小看土人泥偶了。”
“我可不是段玉軒,區區一個練氣境中期修士,還不至於被我放在眼裏。”段日軒慢慢地從泥偶肩膀上升起,冷冷的說:“一開始驚訝於你的力量和速度,讓我吃了點小虧,然而段家土人泥偶最是克製這類近戰肉搏,今天你遇到我,算是極不走運。”
兩人在台上對話,台下的觀眾亦沒閑著,家族子弟中唯一一個夏家弟子,雙手環抱在胸前,默默地看著台上的激戰。他身邊黏著一個頗有些姿色的龐家女子,低聲問:“剛才段日暉看起來挺吃力的,那個景諱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容易應付麼?還是段日暉在逞強,手上沒占到便宜,嘴巴卻一定要站在上風。”
夏家男子皺起眉頭,說:“依我看,那個景諱已經有著與普通的練氣境後期修士鬥法的資格,要知道他隻是一個中期修士。不過正如段日暉所說,他的土人泥偶術係恰好克製近身搏鬥,而且他在試煉中顯露出來的兩招殺手鐧,可是一招都沒用出來,你看好了,下一招應該就是勝負關鍵了。”
觀眾席的另一邊,奚若蘭屢屢朝家族子弟這邊望去,她的心思顯然沒放在賭鬥上,頗有些擔憂的問:“紀弘和,你真的沒想著跟他們說上幾句話麼?既然你說他們有著逃離大陣的方法,而且圍捕你的並非這幾個人,他們不是你的仇家吧,為了接下來活命的概率更大一些,你還是上去跟他們套套近乎吧。”
紀弘和不為所動,低聲道:“我已經跟這些家族子弟決裂了,況且真以為我上去跟他們美言幾句,他們就乖乖地告訴我逃脫的方法麼?他們絕對會趁此機會陷我於死地,試煉中發生的事情已經表明了一切。”
他有些癡癡地看著奚若蘭,低笑道:“何況我即將是要結婚的男子了,怎麼會保護不好自己的妻子,放心吧,雖然我隻有練氣境中期的修為,但突破大陣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奚若蘭沒作回應,憂愁地朝家族子弟一眾人的方向掃上幾眼,瞳孔中隱隱有著思量的神色。因為賭鬥台上戰況再起,紀弘和沒有在意這個舉動,將注意重新放在賭鬥台上。
賭鬥台上,景諱渾身火焰冒起,不僅赤狼人的威能激發到最大,其露出的皮膚繃起一道道紫色血管,臉龐上的筋脈縱橫,猶如紫色怪蛇盤亙其上,整個人看起來猶如惡鬼般猙獰。他曾在秘典中聽說過,移形換位必有一定的限製與範圍,比如那個妖嬈女子,隻能跟血漿男子互換方位。
藏身於土人泥偶中的段日暉,必然隻能在整個泥偶身軀內移形換位,景諱猜測隻要正麵擊碎泥偶,必然能夠破除移形換位,還能在強大威能下連同段日暉一起攻擊!
“總而言之,看你能不能接下我這一擊吧,這就是我最強的攻擊了。”景諱緩緩抬起自己的左手,套著粗獷可怖的炎骨手,一道五色光環驀然出現在他的手腕處,他低喝道:“液熔拳!”
妖狼甲,赤狼人,活體術加上五靈環,四類法術增幅融合一體,配合上狼炎爪光輝覆蓋於表麵的“炎骨手”,景諱對這一擊極有自信。他相信即便是那個怪人死而複生,蝠翼招展的站在他麵前,都難以抵抗這一擊的龐大威能。
炎骨手握成拳頭,五靈環融入手腕內,熾熱的光輝覆蓋表麵,景諱伸腳往地麵重重一踏,徑直朝段日暉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