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毒手,地刺!
成千上百根尖銳血刺,從地麵暴起刺出,連同將血色男子盡數刺穿的林立於薊清前方。血色男子的動作仿佛絲毫影響都沒有,那隻融化成血液絲網的手掌將血鏡抓著,高舉在其頭頂上。
在一眾法術針對的上空,紀弘和突然現出,身體橫向伸直於半空中,他已變作單手持劍,另一隻手舉在胸口,掐住某個法決。
“大周天斬。”他森然一喝,身體於半空中一下旋轉,古樸長劍隨身而動,將刺來的眾多血刺一斬而斷。等到棱光血鏡發出光芒,射出一道淩然光柱將他周身籠罩的時候,一陣狂風於空中爆發,剛才長劍斬過的軌道裏,出現幾道圓弧狀的線形劍氣,竟把光柱微微抵擋片刻。
抓住這縷一閃即逝的時機,紀弘和暴喝一聲,身體不知怎地一個模糊,同樣看不清他做出什麼動作。下一刻,他穩穩落在地麵上,躲開了頭頂上方的血色光柱,並讓血色男子渾身顫抖不已,體表無數切斬痕跡現出,使得男子的血軀近乎崩潰。那道光柱絞碎了它的阻礙,直直噴射出去,洞穿枝葉消失了。
他幹了什麼?以練氣境的速度,又是怎麼躲過棱光血鏡的全力一擊的,薊清臉色蒼白起來,她怎麼也料不到的是,有朝一日她竟然有可能隕落在這種小陰溝裏。
紀弘和就要一個踏步上前,斷劍伸出的氣刃馬上刺向這個妖豔女子之時,忽然旁邊衝來一道臃腫的黑影,甚至帶著些許熾熱的氣息,破開樹葉就要砸來。
眼角輕易掃倒這次襲擊,紀弘和略一衡量,就知道此時貿然窮追到底的話,很可能被這道黑影所傷。更何況他不確定對手有無底牌防禦,而他除卻手中斷劍的話,的確再無防護之物。
一腳在地麵重重一踏,乃至踩出一個深深的凹坑,紀弘和舉劍豎擋於麵前,很快他馬上看清來砸來的黑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震驚之下,他被黑影砸中,滾成一團在地麵翻滾倒退,森林之上響徹著三個人的慘叫聲。
紀弘和最為慘烈的撞在樹木根部,摔得他七葷八素差點不省人事,癱坐在樹根處。前方艾之卉軟綿綿地趴在地上,白皙的麵容被糊上了滿臉黑泥,最前方景諱跪倒成一座人行拱橋,臉龐著地,屁股翹得老高。
“你們幹嘛!”紀弘和幾乎怒吼出來,恨不得把手中斷劍往兩人扔過去。一眨眼過後,艾之卉連忙起身端正跪坐,景諱瞬間站起身,目光犀利的看向前方,刻意之極的壓低聲音說:“紀弘和你跟在我後麵,接下來我們要給敵人致命一擊!”
紀弘和啞口無言,反倒是艾之卉雙手捂著臉,尖叫道:“對不起,紀弘和,我們刹不住,一不小心撞到你了!”
前方樹林中,薊清慢慢走向一個背生蝠翼的怪人,看著他猙獰可怖的麵龐,喉嚨裏不住傳出嘶吼的聲音,她的瞳孔內掠過一抹不忍之色。薊清輕撫著他的後頸脊椎處,血光慢慢滲入其中,怪人麵龐上的瘋狂之意逐漸消褪,人類雙眼裏的紅絲慢慢平複下來。
“是你啊,薊清,整個血天宗也唯有你願意給素不相識的同門一點幫助了。”這怪人斜瞥一眼,低聲說。
“我們能做什麼呀,不過都是一些砧板上的肥肉,我所能做的,隻有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事罷了。”薊清微笑道。
怪人抓住自己左手手臂,似乎這一番話觸碰到什麼深刻痛處,他眉頭一皺,盡管他的眉毛被一雙碧綠眼珠所取代,眉間的川紋十分明顯。“被你這麼一說,我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趕緊殺了他們吧。”怪人說。
“小心那個使劍的,不過對你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你倒是比較了解我,也許是我的名氣在宗內夠大吧!”怪人豪氣頓生,露出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