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弘和應和道:“的確,我們百靈宗還有許多弟子分散在外,這群人必定會有人不願合群,專心追殺那些離散的弟子,要是我們人數再多一些,那群血天宗弟子說不定真的會被迫聯合,對方人數越多,越可能將我們的包圍肢解切割開來,到時候就是我們不妙了。”
看見一眾弟子開始行動起來,不少人伸腿拉臂的熱起身,更有不少人滿臉的低沉,景諱知道這是該行動的時候了。就在這三十來人有所行動的時候,峽穀之上,隱蔽的大殿內部,不少凝液境修士相互談笑,議論起這些練氣境中期的螻蟻。
“貴宗弟子,尤其是那個黑色衣服的,真令我感到驚訝,能將這麼多心高氣傲的弟子聯合起來,其組織能力的確不容小覷。”一個血天宗修士慢悠悠地說,他的臉龐被一團血光遮蔽住,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珠,在血光之中轉動著。
“那些實力不錯的弟子,大家都記下來了吧,有什麼能夠打動你們的,試煉結束以後,可以過去跟看上的那人交談一番,至於能不能將之納入門下,就看你們各人的口才和緣分了。”竟是一個百靈宗師叔的開口,其內容要是泄露出去,絕對能在外界引發石破天驚的震動。
“打動一個練氣境中期的弟子,要是我們真想出手,哪會有膽敢拒絕的人,不過嘛……”另一個身材低矮,幾乎隻有常人一半身高的血天宗修士意味深長的一停頓,繼續說:“可惜沒什麼能讓我另眼相看的,盡是一些廢物,相比之下,我們血天宗的弟子還能看一看。”
“畢竟一整天下來,百靈宗弟子損失慘重,而貴宗弟子才死了四個人,如此對比也算天差地別,但其中不是有兩個人一對一擊殺了一名血天宗弟子麼?宗天,你認為那兩個人如何?”那個百靈宗女子巧笑嫣然地說,晶瑩目光一移動,落在最角落中的一個漆黑人影身上。她特地問話,實在是因為這個名叫“宗天”的修士太過引人注目,以及其他血天宗修士偶然看向他的眼神,真令此女記憶深刻。
角落中盤坐的“宗天”,低聲開口,卻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一個劍道天才,那把斷劍很有意思,另一個人很奇怪。”
“奇怪?能令你感到奇怪的,恐怕真是某種怪異之事吧。”女子刻意重複了他的話,這種毫無意義的話,就是為了引著宗天說出下一番話。
陰影之中,某對瞳孔稍微顯露在光線裏,瞥了女子一眼。僅僅是一瞬間的凝視,卻令女子如遭重擊,仿佛被掐住要害般渾身冒出冷汗,雙手手腕發著抖,不知不覺手臂上的輕紗已然被汗水浸濕。
這哪是一下目光的掃視,簡直就是在女子魂靈中狠劈一刀,讓她心神崩潰失守,女子驚惶移開目光,滿腔喉舌盡是幹涸。她的失態被大殿內的每一個人注意到了,隸屬血天宗的凝液境修士大多冷笑一聲,不多理會,而百靈宗師叔卻有幾人站起來,護在女子身旁,低聲詢問著是何人的偷襲。
此女神智恢複,不敢再招惹什麼,連連擺手之後,哪還有絲毫膽子敢於針對宗天。然而盤坐在陰影中的那個男子,此時卻悠然開口道:“那個少年身具某種靈體,不過此靈體涉及到我血天宗的某個隱秘,此時不好明說出來,望各位道友見諒。”
這等溫和的語氣,回蕩在大殿之內,讓劍拔弓張起來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