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諱卻絲毫沒露出慌張神色,事實上,這道射線根本沒留給他驚慌失措的時間。他滿臉肅然,早已高舉在頭頂的雙手,在此時朝前方交叉抓下。左右各五道火紅劃痕,在一瞬間劃過空氣,正好擋在靈氣射線的去路上。
靈氣波動悍然擴散,兩者交鋒之處,甚至把空氣扭曲模糊。嗤的一聲,一團半人高的劇烈火焰,在半空中高漲燃燒。不知多少火舌激烈的扭動,燃燒的刺耳聲音傳遍了整座大殿,這團火焰忽地橘紅炙熱,忽地亮白刺眼,在兩種顏色之間來回轉換數下,仿佛又有新的異變即將生成一般。
黑臉青年的法術堪堪到來,卻是一道模糊難辨,肉眼難以看清的細線。它悄無聲息地來到火焰堆前,並同樣不著痕跡的一斬過去,整團火焰一顫之下,轟然破碎成漫天火苗,在半空中飄零漸熄。
景諱被法術交鋒的衝擊波正麵擊中,好在這些法術的威能局限在一個小小的區域中,他除了受到一些衝撞外,往後蹬蹬倒退幾步,就沒有別的影響。黑臉青年麵帶怒容的穿過光幕,一下子落在他身邊,並伸手抓住景諱的肩膀。
景諱哪能預料到後方有人,沒能回頭,不知道來者是誰,受驚之下,一麵虛幻的火盾雛形又要浮現出來。黑臉青年畢竟是練氣境巔峰的宗門弟子,中指上的黑玉戒指一亮,景諱隻感覺全身被無形之力籠罩收緊,渾身流動的靈氣在拘束之下,阻滯不動起來。
那麵火鱗盾施法到一半,失卻了後續靈氣的支持,霍然消散開來。
“法器?不對,這是偽法器!”景諱心裏吃驚,他已經注意到身後這人是台上的師兄,心中放心下來。
高台上,胖師叔微微笑道:“龐武這‘一線天斬’,越發的精純熟練起來,要是有一天龐武鴻運高照,晉升到我等同輩的境界,這‘一線天斬’馬上就能成為他的殺手鐧之一。‘一線天斬’這招法術大有潛力可挖,即使是在最厲害的幾個中級法術中,‘一線天斬’都算是頂尖中的頂尖。”
另一位師叔摸了摸稀疏的胡子,把目光落在景諱身上:“那個入門弟子呢?你覺得怎麼樣?”
“嗯,不錯!”胖師叔說話的時候,臉上的橫肉都一顫一顫的:“‘火鱗盾’隻能算還不錯的初級法術,擋不住傀儡聚集靈石之力的一擊威能,這倒也正常,不過在後麵把傀儡一擊擋住的,應該是那招‘火焰爪’吧。”
“學會這‘火焰爪’後,再學‘狼炎爪’,隨後找出‘狼炎爪’之上,更高階的那些法術,這一係列的法術提升到最後,其威能恐怕對於我們而言,都有些眼紅。可惜這麼多年來,我隻見過一次有人使出‘狼炎爪’之上的那一招。”另一位師叔搖搖頭說:“先不說這個,你覺得這人有資格提到核心弟子的候選中嗎?”
“也許可以。”胖師叔認真起來,伸手搭在木椅扶手上:“你也知道,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即使這些弟子天賦再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天賦資質起到的作用可不多。此人的戰鬥天分頗高,說不定真有一線可能在那件大事之後存活下來,我們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也可以,但接下來‘核心弟子’的名額,就得靠他自己去爭取了。”
“哼,也對,通過那個弟子釋放出的靈氣精純程度來看,他的天賦可不怎麼樣,這半年的時間讓他提升至初期的瓶頸段,然後提煉精純靈氣,向練氣境中期的方向邁進,你我都經曆過這一階段,可以知道的是,這人的資質水平大概在普通的水準左右吧。”那師叔搖搖頭說:“至於你說存活下來,別癡人說夢了,哪怕是練氣境巔峰的弟子,都不敢保證有一半的活命概率,這人在那時候最多練氣境中期,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胖師叔笑眯眯地說:“一般來講的確是這樣,不過你忘了一年之後,那些家夥與我們有過一個約定麼?那件事可不看資質,隻看各人的實力和造化,他要是在那時候脫穎而出,保住小命就是十成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