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下江南,有一條資江大河綿延數千裏,歸入大海。在它支江河畔上有一個小村莊,叫天雲村。它座落於雪峰山南部山脈高山之上。一早起來就可以看到茫茫無邊無際的雲海,所以古代以來稱呼為天雲村。天雲村,它已經有幾百年曆史,由古老的幾戶人家發展到今日一百二十戶人家。村裏大部分人家都姓卓,是他們祖先傳宗下來的。
天雲村經濟,曆代以來都靠茶葉謀生。
2010年之後,在扶貧政策之下,天雲村從高山雲端整體搬遷到山下大河邊,山澗公路崎嶇十八拐,通山下河,公路水路交通十分方便。
要想富先通路,公路帶活了天雲村茶葉經濟。
正月初七。
快快樂樂,團團圓圓的過春季。
喜氣洋洋,和家歡樂在一起喝酒吃飯。
天雲村河邊有一戶農家,從新樓房裏傳出劈裏啪啦的一陣聲響。
一桌子雞魚肉等好菜全部倒在磁磚地板之上,鍋鍋碗碗破碎散落一地,魚肉湯汁鋪滿桌子底下。一條大黑狗,母的,一條大黃狗,公的,它們兩個爭先恐後大口大口吃著地上美味。這下主人太大方了,兩條大狗使勁也吃不完。
冉冉升起的嗆人黑煙從大叔嘴裏吐出,緊鎖眉宇,正吸一口旱煙。自製的香煙,其味道濃而嗆人,抽起來過癮。他憤恨的眼珠時不時瞧上屋前坐在台階地上不爭氣的兒子。他垂頭低首,不知道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麼東西?
我的兒子卓一凡在滬市一個好好的白領工作不去上班了,偏偏說要回農村發展。一個25歲的大好年華啊!一個北清大華畢業的天才嬌子,就這麼放棄了。他這樣將變成別人看不起的廢物,我們一家人的麵子在鄉親人麵前如何放得下啊?
他是一等一的人才。公司領導和同事都十分器重他,聽他說很快就要升職為組長了。大好前途一片,現在不知道他哪根神經壞了?
現在好了,他一句話,叫我急火攻心,煩躁,頭頂直冒煙。一氣之下,大踢一腳,雙手一抬把整個大圓桌掀翻了。大家誰都別想吃飯了。老子發怒了,狠不得一巴掌劈下去,打死他這個不爭氣的家夥。
“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掀什麼桌子。”李雨天一手拿來掃把,另一手拿出鐵鏟子,朝坐在屋裏沙發上的男人板上臉孔說一聲。
看到兒子心煩,猛抽一口煙,從鼻孔裏長長呼出,大母指揉上額頭,表示頭痛啊!
“去去!黑子,黃子走開。”李雨天拿掃把驅趕一下兩條大狗,揚起掃把要打它們。
兩隻狗見勢不妙,四腿一蹬,衝地跑出大屋,躲得遠遠的一時不敢回來了。
三五幾下把桌子底下飯菜全掃光,留下一堆堆油水需要搓才能弄幹淨。李雨天倒掉垃圾,拿來拖把經過兒子身邊,看他幾眼。跟自己男人一樣藏了一肚子的火,悶一身的怨氣,也恨不得痛打他一頓。他現在是個大年輕人,麵子比什麼都重要。
“哎,卓一凡,快去跟你爸說聲,明天就去上班。不喜歡就另外找份工作。你到大山裏有什麼出息啊?”李雨天還是忍不住地拍打上兒子的腦袋,十二萬分不客氣地說。
“別倔啊!”李雨天離開走一步,再三警告他。
“媽!爸!你們別勸我了。我的事我知道怎麼做?我回來發展,不代表我以後沒有前途。你們要相信我?”卓一凡更是憋一肚子委屈,氣恨父母不能理解一點兒子的心情和想法。
“你還說!”他爸飛地衝出屋,抓上一隻板凳揚起嚇唬。
“卓洋!”李雨天丟下拖把,跑出去雙手緊緊抓住手不放,說,“卓洋!是過年啊!打什麼?他不爭氣算了,就當我沒有他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