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你……你是不是不想我離開,想……讓我帶你一起去?”雪仙試探地問道。我眨了下眼。“唉!”雪仙歎息一聲,用手輕撫我的臉,“不是不想帶你一起去,而是……怕你禁受不住禦風術所帶來的猛烈寒風。畢竟,這是在先天氣候寒冷的雪山上。所以,一刻都不敢讓你著涼。”我無奈地眨了下眼,算是同意了。“雖然因為這裏的寒冷,沒什麼人會來。但畢竟不是在絕對的無人區,所以我會在你身邊布下結界,那樣就沒有任何生物能看到或感覺到你的存在,你會非常安全。”一道白光在我眼前晃動了一下,隨即消失。雖然她用的是禦風術,來去如閃電。但在終年積雪不化的茫茫雪山中,她要去哪兒找食物和靈氣充足的地方補充靈力和體力?而她,從不吃雪山中的任何生靈,更從不捕殺任何生靈包括外界的。因為在她的觀念裏,她是雪山的雪仙,是雪山的守護使者。而天下一切生靈,皆有活下去的權利和意義。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去剝奪它們活著的權利和希望。而她曾說過,在雪山居住了那麼多年,最多偶爾隻是去山下的凡人那裏購買一些現成食物。所以,我斷定她一定是下山尋找食物,以及靈氣旺/盛的地方,應該不會回來的太快。我正想著,眼前突然又閃過一道白光。我去!不是吧,這麼快?“臨風,我回來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快?”雖然我的視力很模糊,但還是勉強能看到她俯趴在我身邊,似乎笑得很甜。我眨了幾下眼,意思是問她,怎麼那麼快?“我說過會很快回來,就一定很快。你猜,我去了哪裏?”唉!我是最怕也最煩被人問,你猜怎樣怎樣?你猜如何如何?……雖然不喜歡,但有時還必須得猜。就比如雪仙問我,我就得百分百必須猜。隻可惜……現在就算猜到也說不出。“嘻嘻,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我呢,剛才用禦風術‘嗖’的一下,就飛到了幻雪洞。然後在最底層的晶石窟中,用那些帶著靈氣才會發光的晶石來補充了靈力。所以,我現是充滿了力量。親愛的,我們啟程上路嘍!”她將我從雪窩中小心翼翼地扒拉出來,然後將我背在背上,繼續提供給我能量。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此時給我傳來的能量比之前要強的多,暖的多,同時也使我的精神狀況比之前好得多。至少,我不會再沒聽她說幾句話就睡著了。“臨風,我想我可以試著用幻雪洞裏的那些帶有靈氣的晶石治好你。所以,你不用擔心,也不要胡思亂想,你沒事的,現在這種情況,也隻是暫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我相信你!隻是,我很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樣?“臨風,就快到了。要不,你再睡會兒吧?”又是這句話,這一路上已經不知聽她說了多少次。也許這次是真的,也許當我再醒來時,她還會說同樣的話。我知道,這種善意的欺騙,是為了安撫我的情緒。可我不是傻/子,也不是暴力狂,即便我真的情緒不穩,可又能怎樣?隻得違心的相信她那善意的謊言:就快到了,我再睡會兒,醒了就到了……在一番自我催眠之後,又睡了過去。“啊!”朦朧中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緊跟著,我身上傳來一陣劇痛。也說不上具體哪兒疼,卻疼的我幾乎無法呼吸。“臨風?臨風你有沒有摔傷?”我感覺到雪仙的雙手無比劇烈的顫抖著,不斷在我身上來回摸索著。“還好,還好……沒有骨折,隻是有些擦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使我們掉進了一個地洞裏。因為地洞的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雪,當我一腳踩下去才發現,但已經遲了。把你摔疼了吧?”雪仙用緊張且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我眨了幾下眼,想表示我沒事。但此時,我的眼睛又是什麼都看不到,大概是又到了晚上。“怎麼?是摔疼了嗎?哪裏疼?手還是腳?……”她問了我一大堆有關哪兒疼的問題。唉!看樣子,她是曲解了我眨眼的意思。我隻好無奈地在心裏暗暗歎著氣。“還好沒什麼問題。不要擔心,我這就帶你上去。”雪仙說著,將我抽回到背上,一躍而起,隨即穩定身形。“已經上來了。臨風,我保證一定會好好探路,不會再踩到雪窩和地洞。”唉!你是得好好探路了,不然再這樣來幾次,非把我這把已經不中用的骨頭給摔散架了不可。不過話說,這也怪不了雪仙。畢竟,她背了個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二十五斤的大男人。她再是修仙之體,也到底還是個身高一米六八,體重不足一百斤的女人。而且,這一路不知她背著我走了多久,也不知她到底給我輸送了多少能量,她自己又還剩多少能量?她是太過疲倦了,還是能量又即將耗盡了?也不知,她有沒有摔傷或擦傷?“臨風,等天亮了,我們也快到了。我知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快到了,但這次是真的。如果我估計的時間沒錯的話,應該在明天中午就會到幻雪峰頂了。臨風,你再睡會兒吧。要是到了,我叫你。”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在我剛醒來沒多久,就不斷催促著讓我接著睡?莫非……我每一次的蘇醒,都會給體力造成流失?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我便在心裏苦笑了。如果就連清醒過來都會造成體力的流失,那麼豈不是意味著我如今已如同死人?無非就比死人多口氣,多了些觸感,也多了點不太清晰的聽力和極其模糊的視覺,以及時而清醒時而睡去的意識?然而這些,都自來雪仙源源不斷地給我提供的靈力和能量。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我早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