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從口袋裏掏出約三寸長寬的小本子,取下上麵別著的小筆,翻開本子,在上麵嘩嘩地寫著什麼。待寫完後,他舉著本子給黎兒看了一眼,然後又在我們麵前晃了一圈,上麵工整地寫道:無論黃泉碧落,無論榮辱對錯,必當寸步不離,誓死追隨!隨即,他合上本子,放回到口袋中,定定地看著落黎兒。落黎兒抓過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握著,眼裏泛起了晶瑩,“此生遇你、戀你、有你,視為我數百年人生中唯一幸事。可惜,隻悔當初我們誤解太深,錯過的太多。一切又都回不到過去,對不起。”叮當微微搖頭,憐愛地輕撫著她的臉龐,眼睛裏也閃著些許晶瑩。此時的眾人,任誰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都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深情凝望。雖然,我不太知曉落黎兒和叮當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也雖然有些好奇,但我並不想問,也不想打斷他們。也許他們此時,最需要的就是那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吧。在他倆神情對望了良久之後,吳塵有些按耐不住了:“你倆有的是時間膩歪,但現在可不是虐單身狗的時候。”落黎兒與叮當淡然一笑,便恢複了常態。“也許,這就是你愛他多過愛身邊任何一個人的緣故吧?”窮盟癡癡地看著落黎兒。落黎兒慘然一笑:“我和他的事,你還有很多都不知道呢。你若想聽,等有空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窮盟搖頭歎息一聲:“如果,在我還在落家時,你對我說這番話,或者直接告訴我一切,也許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了。而我,嗬嗬,是不是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窮盟的語氣雖帶著些許責備和惋惜,但好在我知道,他與黎兒的誤會是真的化解了,而他也是真的看開了想通了。隻是……我覺得他似乎是在吃醋,又似乎是在緬懷過去。落黎兒歎了口氣,不再言語。“怎麼感覺他們三人……好像是三角戀吧?”歐陽菲菲向他哥哥問道。“閉嘴!”歐陽慶華衝她嗬道:“不懂的事情,別亂講!”“沒關係,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落黎兒用輕鬆的語氣道:“我和叮當都已經表態了,你們呢?”“端木臨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哦?臨風。”歐陽菲菲諂媚地看著我。我剛想擠兌她幾句,就聽歐陽慶華大嗬:“不行!我可以去幫你們,雖然我法力不高。但我妹妹決定不能去!”歐陽菲菲不滿地問道:“為什麼我不能去?我就要和臨風一起去。”歐陽慶華道:“我知道你喜歡他,若換成是平時,隻要人家端木臨風一句話,哪怕你跟他睡一起,我都不管。但是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跟著去,我也不允許你去!”“可是哥哥,人家臨風都還沒發話呢!”歐陽菲菲看向我。“你的事,稍後再說。”我看向沈飛、吳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沈飛道:“除魔衛道,本是我們修行之人的分內事;何況你是我師弟,順帶幫你救回未婚妻,這些都是責無旁貸的事。”“我的意見,同上。”吳塵道。接著,我和眾人的目齊齊落在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黃刃身上。黃刃大概是感覺到我們熾熱的目光,抬頭掃視了一圈,不明意味地笑了下:“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又沒說不去。”“哦,好耶!既然大家都去,那麼現在改討論我的問題了吧。不過我先聲明,不管你們讓不讓我去,我都會跟著。大不了,我就像偷偷躲在哥哥的後備箱裏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你們。”“菲菲,你……”歐陽慶華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稍後再說,我先給師父打個電話。”師父接到我電話後,我先把現在的情況都跟他說了,緊跟著再厚著臉皮地埋怨了幾句,有關我在台灣時給他發短信為什麼不回的事。大師父玄明子並沒有回答為什麼沒回那麼重要的短信,他隻是說他會去,但是手頭有事,不能與我們同路。讓我們再等上三天,三天後在誅天教的總壇附近彙合,然後一起攻進去。隨後大師父還問了一句,要不要通知我二師父賀一鳴?我的回答,是拒絕的。大師父歎了口氣:“你還是在怪他記恨他?”我回答:“其實我早就不怪他了,隻是也無法接受他。賀一鳴真人,依舊是我二師父,隻是弟子不想打擾他的清修。”“唉!這事兒,隨你吧。”大師父掛了電話,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對他們道:“我師父玄明子已經答應去,隻是讓我們三天後在誅天教總壇附近彙合;而我二師父賀一鳴他老人家正在閉關,我不想打擾他。我想,已我們九個人的實力,解決誅天教應該不成問題。”“什麼九個人?明明是十個人好吧?幹嘛要少算一個,難道我不算人嗎?”歐陽菲菲撅著嘴。這次,我不打算與她抬杠,“你當然算人,誰要敢說你不算人,相信你哥哥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拍死誰。隻不過,我們的行動裏,並沒算上你,所以是九人。”“為什麼不算我啊?”歐陽菲菲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本想跟她好好說說這次行動的潛在危險,但想想還是算了吧。反正,也沒人會讚同她去,就連與她當了一天‘好姐妹’的落黎兒都沒吭聲。“因為到時,恐怕沒人能顧得上救你。”吳塵這一句使得歐陽菲菲快被氣炸了。“什麼?難道我有那麼弱嗎?需要別人救嗎?說不定到時,我還能救你呢!”“就你這樣咋咋呼呼的,不把我們煩死就要燒高香了,還救我們?哼!真是會開玩笑。”吳塵道。歐陽菲菲氣的指著他,“吳塵!你……”“夠了!都別爭了,帶她去。”黃刃突然這麼說,使我們吃驚不小。“什麼?帶她去?姓黃的,你沒搞錯吧?唉你不會真相信她能救我們吧?”吳塵不可置信地問。黃刃不屑地冷哼一聲:“她根本不值得我相信。帶她去,我負責。我回房繼續睡覺,沒事都別吵我。還有,麻煩你們誰給我把早餐送進來,隻需默默地放桌上,然後走人。”說完,黃刃不顧我們無比驚訝和異樣的眼神,回了房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