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刃聞言,迅速抓過風陌的手,把著他的腕脈。雖然風陌現在是已人的形態坐在我們麵前,但他的原形畢竟是一條蛇。眾所周知,蛇沒有體溫也沒有脈搏,隻有心跳。黃刃真的能把到他脈?我很好奇。須臾,黃刃收回手,對風陌道:“既然你法力和身子都那麼虛弱,量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但你最好把事情的原由,有無人指使都給我交代清楚,興許我還會讓你死的痛快些。否則,哼!保證讓你法力全無,毀你內丹,但你卻不會很快死,我會讓你的元神在痛苦中看到自己的蛇身怎樣一點點的腐爛、消失。”看到黃刃的表情十分凶狠,不像是單純的威脅,更像是對風陌最後的通諜。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說:這不知道什麼來頭的黃刃,外號不愧叫‘黃老邪’。真他麼夠邪夠毒的。再怎麼恨,滅了他不就行了,何必要在臨死前,對其殘忍的折磨?唉!風陌抿了口酒,帶著股傲氣,對黃刃道:“年輕人,血氣方剛年輕氣盛是正常的,但是心浮氣躁很容易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應該跟端木臨風好好學學他的淡定自然。”黃刃當即氣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風陌,“你……”“‘黃老邪’!”歐陽慶華拉著黃刃的胳膊,搖了搖頭。黃刃悻悻地坐下,氣呼呼地瞪著風陌。我苦笑這對風陌道:“其實,我並非真的如表麵上那樣淡定自然。隻是,我不淡定還能怎樣?既然你有心說我們想要知道的事,就不能著急,況且我也有滿腹的疑問,需要你解答。不然,就不是淡定,而是該他麼的蛋疼了。”風陌微笑著衝我點了下頭,繼而抿了口酒,正色道:“當我發現自己是一條能懂人語的小蛇時,就知道自己是一條比同類較另類的蛇。我在一座青翠疊巒的山中自由遊走,企圖尋找跟我一樣能懂人語的同類,或者屬於同一種族的蛇類。但,我遊走遍整座山的各種大小/洞/穴,詢問過各種能懂蛇語的走獸飛禽,始終無法知曉我究竟是從哪來?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是什麼種族的蛇?為什麼我能聽懂人語……很多很多的疑問,都得不到絲毫有價值的線索。直到有一天,我正在草叢中小憩,卻忽聞幾個人類的對話,我斷斷續續的聽到什麼‘待到時機成熟,仙緣降臨時,方可修成正果,得道成仙。’由於,我曾在同類中聽說過有前輩真的得道成仙,我明白那意味著什麼。於是,我不顧一切加速遊走到他們麵前……”風陌說到這裏,停頓了。看他表情,似乎是在深思或者在追憶,久久都回不過神來。黃刃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風陌大嗬道:“蛇妖風陌!警告你最好不要耍花樣,我可沒那麼多耐心和美國時間跟耗!”風陌回過神來,衝黃刃冷笑一聲:“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聽我說,故事才剛剛開始。”黃刃冷哼一聲,再次悻悻地坐下。風陌看著我,似笑非笑:“你猜,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想了想,說:“該不會……那幾個人類剛好就是修仙練道的世外高人?他們教你修行的法門並給你指了條修仙練道的明路?”風陌會心一笑:“是這樣,但事實上過程並沒那麼簡單。他們告訴我,這裏是終南山,而他們就是終南山的道士。其中一個,就是掌教真人。掌教真人見我頗通人性又極具靈性,便明著將我收為寵物飼養,實則是收我為徒。他還讓幾個之情弟子不得對外宣揚,對此事得忘且忘。直到有一日,掌教真人突然對我說,他即將得道飛身,羽化成仙。我本以為,師父大限已到,即將離世。我苦於無法口吐人語,心痛不舍之餘,竟留下了眼淚。師父隻是歎息,什麼都沒說,直到他臨終之前對我說,讓我不吃不喝為他守護屍身,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便是功果。我一言行/事,七七之後師父的屍身依舊不損,但卻從他的屍身上發出萬道金光。隨後,師父顯出元神,對我交代了些事。他元神飛升之後,屍身瞬間成白骨……”風陌深深歎息了一聲:“之後,我依照師父臨終的吩咐,虔心修煉,多行善事、義舉。終於有一天,我能開口說人語了。而體內的內丹也已結成,憑借內丹的力量,我能偶爾變成/人形一小會兒。可就算是那一小會兒的人類形態,已使我倍感幸運、幸福和珍惜。我就那樣,一直呆在終南山虔心修行了千年。而有關我的事,都是有曆代掌教真人代代口耳親傳,代代幫我修煉、教我不同時期的文化、知識和做人的道理。千年來,我從未離開過終南山半步,也從不與外人見麵。除了掌教真人和執事道人,整座終南山再無別人知曉我的存在。”“那你現在為什麼要下山,又為什麼要四處作惡害人?”黃刃咬牙質問道。風陌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錯了。我為了能得道成仙,曆來隻做行善積德之事,從未作惡,更從未四處害人。唯一害死的,隻有你的那個該死的女人!”“你放屁!你他麼才該死,你個強言狡辯又該死的蛇妖!我要殺了你!……”“‘黃老邪’?黃刃!你冷靜點。”歐陽慶華拉住萬分激動/欲要開打的黃刃,“話都說到這裏了,應該很快就要說到重點了。等他說完重點,你再動手也不遲。”黃刃深吸了幾口氣,緩解了下憤怒的情緒,猛地一口喝下整杯的威士忌。隨後,重重放下酒杯,惡狠狠地盯著風陌,不再言語。“風陌,你也看到黃刃的情緒是多麼憤怒,望你不要再激怒他。否則,恐怕他不會再有那麼好的耐性聽你把話說完,而我們也不再阻攔。”風陌並沒理會歐陽慶華,而是對我道:“你的疑問和他們的疑問,我都會一一解答。”不知為何,我竟對風陌莫名的升起一絲敬意。於是,我象征性地衝他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