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老媽的電話後,我長長地籲了口氣。其實剛才我真的很想問,可每每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就算不是親生父母又怎樣?他們養了我這麼多年,在各個方麵都希望能給我最好的,生怕虧待了我。盡管他們在親情方麵還有對我有所虧欠,但我還是能理解的,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如果他們不犧牲掉陪我的時間,也就不能賺來那麼多錢供我好吃好喝,給我各種優越感。可二師父……我始終無法相信也無法完全接受他是我親生父親的事。我想了想,對沈飛道:“也許……你說的對。在證實了真/相後,也許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師弟,這麼說來,你是想通了。”吳塵見我沒吭聲,又繼續說:“太好了,你們師徒變父子,這就團圓了。哎呀,真羨慕你,有兩個父親了。”我搖頭:“不。端木夫妻倆就是我的父母,而我隻有一個父親。師父永遠是師父,雖可親如父子,但並不是父子。”“啊?臨風,這……”我沒管吳塵那驚訝的表情,卻隻看向沈飛,“別告訴他們我已經知道了。”“什麼?”沈飛吃驚道:“你是說……師父師伯並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我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誰告訴你的?”沈飛沉著聲問。我簡練地回答:“你。”“我?”沈飛想了想,“之前我以為你問我‘還是否有事沒對你說’,是指的這件事。原來不是,那你……唉!沒錯。嗬嗬……我居然被你給算計進去了。”“不是。”我解釋道:“我本沒有要算計你的意思,隻是想順水推舟,套你的話,是有關雪仙的。但我沒想到,卻被我套出了有關我身世的秘密。”“原來……是我理解錯了。嗬嗬嗬……”沈飛一陣苦笑。“原來是我歪打正著了。嗬嗬嗬……”我也隨著好一陣苦笑。“接下來,你是要當算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是……”沈飛停頓了。我不假思索道:“本來就是什麼都沒發生,我隻不過是聽了個荒誕不羈的故事而已。一切……與原來無異。”沈飛點了下頭:“嗯,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那麼師父那邊……”“我說了,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了想補充了句:“也許等哪天……我真正的想通了,會主動跟他說的。但現在,最好不過橋歸橋路歸路,師父就是師父,徒弟就是徒弟。”“嗯。放心,我明白。”沈飛歎息一聲,不再言語。吳塵似乎想說些什麼,卻隻是動了動最,什麼都沒說。我想了想,問:“沈飛師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嗎?”沈飛皺著眉,沉吟道:“大約在三年前,暑假我回道觀看望師父,並向他借閱推/背圖。他當時正跟幾位師叔忙著做法事,就讓我去他房中自己拿。我是無意間翻出了那本日記,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一切。”我忙問:“什麼樣的日記本?在他房中什麼位置?”“用淺藍色書皮包的很好,上麵寫著‘私人手劄’,就放在他臥房書架的最高層,從左往右最後一本。”“嗯,我知道了。呃……”其實,我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現在,你打算做什麼?”沈飛問道。我說:“私事弄清了,該整公事了。”“虧你還知道要公私分明。”沈飛不明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對陳警官他們說:“戲,你們看夠了吧?”“我們本無心看戲,是你們自己非要在我們麵前演,怪我們嘍。”魯南一副不屑的模樣。我很不爽地對她說:“魯小姐,社會上經常會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你聽過嗎?”魯南恨恨地看著我,不做聲。我心說:這個不討人喜歡的丫頭,別讓我逮著機會,否則有你哭的時候。“咳咳……”陳警官一陣咳嗽,“上頭跟我們說,這份機密檔案裏記錄了一個與人類發展有關的天大秘密,所以在你親拆之前,絕不允許我們私拆。這,不僅僅是個命令,更是因受、製、於、人。”‘受製於人’這四個字他說的很是用力,我好奇地問道:“你們到底是受什麼人所製?是上頭嗎?”陳警官點了下頭:“嗯。但有關上頭的事,我們既不是很清楚,也不能向你們透露太多。我最多隻能說,上頭的勢力與落族長不相上下。”“勢力與她不相上下,那麼能力呢?上頭不會也跟黎兒一樣,是神族後裔吧?”我問。“這是你自己猜到的,可不是我們說的。”陳警官微微一頓,接著道:“既然你能猜到這些,那我不妨給你一點提示。上古神族姓氏中,排行第一的是誰?”我還在思忖,就聽沈飛脫口而出:“軒轅氏!”陳警官沒吭聲,隻是點了下頭。沈飛皺眉不語。軒轅氏?我突然想起跟在窮盟身邊的大護法不就姓軒轅,名叫……明吉?軒轅明吉難道跟這事有關?想到這兒,我便問了出來。“他們之間有沒有關聯,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隻要是姓軒轅的,必然與上古神族後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陳警官說完,我突然冒出了個想法,如果落黎兒的電話能打通,我一定要問問。她可是活了五百年的百科全書呀!有什麼問題是能夠難倒她的?唉!隻可惜……“臨風,你又跑神了。”沈飛問道。我回過神來,訕訕一笑:“嗬嗬,突然想起了落黎兒。”“嘖!你怎麼隻想她,沒想起雪仙?”吳塵挑著眉毛。我白了他一眼:“當然有想她了,隻是要辦公事是,我大部分時候都會想起她。不過你別自動腦補,我想她隻是因為要找她幫忙而已。因為,向來都是有她在,沒意外。”“真的假的?”“什麼蒸的夾的?還煮的炒的呢!”我沒好氣地回了吳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