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符咒不僅沒把它敕退,反而還把它給……激怒了?管它呢!我繼續掐訣,念起了殺鬼降魔咒:“天元太一,精司主兵。衛護世土,保合生精……急急如律令!”結果,跟剛才一樣。於是,我又腳踏罡步,念著五雷罡咒:“一步天雷動,二步地水通,三步雷火發,四步霹靂通,五步五雷使者,前掃凶惡,後驅孽龍。神靈神靈,上徹三清。五雷風伯,雷電奉行。星罡步至,與吾當先。陽光陽光,與吾蕩凶。急急如律令!”這次的結果,還是與前兩次一樣。“我去!這是什麼鬼啊?太他麼邪門了。”我當下把那名死去的司機拖上了車,試著發動引擎。在我慌張地試了好幾次之後,車終於發動了。於是,我猛踩油門,一陣風似得向醫院方向趕去。我本以為可以很快到醫院,但沒過多會兒,我就發現我錯了。因為,不管我開多快,也不管我往哪個方向開,都始終在紅霧中。而且,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是市區,就算是過年期間還是大半夜,路上也該燈火通明,還有來來往往的車輛才對。可是,我這一路上,除了車剛熄火時還能看到燈火和來往車輛,之後就一直處於黑夜和紅霧中,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那隻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的女鬼。“怎麼會這樣?難道我一直在原地打轉?”我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媽的!老子不會又遇到鬼打牆了吧?”就在這時,女鬼又出現了,還是趴在玻璃上,我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它,而它也看著我,並且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呸!笑尼瑪,我是驅魔人,怕你啊?”我踩下油門繼續開著快車。那女鬼又消失了。“搞毛線呀,他麼逗我呢!”我不管不顧繼續開著。突然,車顛簸了一下,我感到車輪下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不會是紅霧太濃,能見度太低,所以……撞人了?我趕緊刹車,下去檢查了車底。車輪下,除了一條血跡斑駁的紅裙子和一雙被壓扁的紅色高跟鞋,再無他物。我認得,這是剛才那女鬼所穿之物。頓時暗自發笑:就算是鬼煞,也是有尊嚴的,而且還是女鬼。我看的很清楚,它並沒穿內衣,呃……不是我故意看它是否穿內衣,而是它那身紅裙已經破破爛爛,遮擋不住該遮的部位。而現在,它好死不死的鑽到我車輪下,裙子和鞋都被碾壓了下來。它身為女鬼,總不至於光著身子出來嚇唬我吧?但很快,我就發現這樣的想法是多麼幼稚。因為,在我轉身準備上車的一刹那,它還就真的光著身子站在我身後,兩隻沒有眼珠的眼窟窿裏,直流著血。而它的嘴張的很大,從裏麵湧/出大股大股烏黑的血。而它此時與我的距離,毫不誇張的說,最多隻差五公分左右,就要鼻尖對鼻尖了。我看的比之前還要清楚的多,它那帶著腐肉和汙血的眼窟窿裏的蛆蟲,不僅鑽來鑽去,還他麼的不斷往下掉著。掉在地上的蛆翻滾著,蠕動著。並且,還伴隨著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嘔……”我捂著胃,蹲在地上大吐特吐了起來。待我稍緩一點之後,便結著九字真言的手印。手印打出後,竟也是對它毫無反應。“我擦!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什麼法咒符印都對你不管用?”我說著就開門跳上車,油門猛踩到底,方向盤一打,慌忙的開車逃離。“老子趕時間,沒空陪你玩,別再纏著我了!”我掏出手機看了下,還是沒有信號。“槽!”我狠狠地罵了聲,便拿起打火機點了根煙,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煙剛抽了口就滅了,我沒在意,又點上,可這次怎麼也點不著。就連打火機也是剛打著就滅了,像是被風吹了似得。我突然想到一個詞兒‘鬼、吹、燈’。它,不會就在我身後吧?不想則罷,一想到我就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當下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頭向後看,“唉!”我鬆了口氣。所幸,後排座什麼都沒有。我搖頭苦笑了下,回過頭來,卻無意間瞟到後視鏡裏那紅頭發的女鬼。此時,它真就光著身子坐在後排座,身上的腐肉和蛆蟲隨著車顛簸的節奏而一點點地往下掉著。我猛地轉過頭去,後排座空空如也。我再回過頭去看後視鏡,它依舊是那副形態。沒道理啊!我可是開了陰眼的,怎麼會這樣?我愣愣地盯著後視鏡,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我發覺方向盤不再受我控製時,我才回過神來,看到那女鬼正坐在我旁邊的副駕座上,它那蒼白如枯槁的雙手正抓著方向盤。我當即又咬破了一根手指,就著血在它額頭上畫了一道鎮鬼符。可奇怪的是,符剛畫好,就消失了?就像是被女鬼的身體吸收了一般,毫無痕跡的消失了。完了完了,來看這次要熄火的不是車,而是我了。這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鬼,連我這驅魔人都對它毫無辦法。也不知它現在掌控方向盤想幹什麼?難道,真的想讓我熄火?我當即大喊一聲:“放開方向盤,我還不想死!”它哪會聽我的,依舊是穩穩的掌控著方向盤。而我,無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始終無法從它手中奪回掌控。當下我一著急,便瘋踩刹車。可無論我怎麼踩,車都沒停下,甚至連減速的跡象都沒有。刹車……失靈了。接下來,我試圖開門開窗,想跳車。可惜,門窗均被鎖死。但我還是不死心,握緊拳頭,使勁全身力氣一下一下地砸向車窗。直到雙拳已經鮮血淋漓,車窗竟連一點兒裂紋都沒有。疼痛、無助和驚恐已使我不自主地顫抖。我這才無奈且無力的垂下雙手,癱坐在車裏。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陣猛烈的撞擊,並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