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著她停下腳步，“老實告訴我，在你對他們暴露身份之前，你感應到陣法的存在了嗎？”黑暗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也沒有說話。我沉了沉聲：“回答我。”“沒有。”我歎了口氣：“也就是說，之前他們並沒有把你算上。隻是在你暴露身份並對他們說我是你男朋友時，誅天陣才被布下。對嗎？”雪仙又沒吭聲。“難怪那個僵屍女在消失前對我說，會有人來找我報仇。原來，它的後台竟是誅天教。”我歎息了一聲：“不過，就算我今天折在這裏，也絕不後悔做為一個驅魔人，滅了那隻害人的僵屍。隻是……對不起，我連累你了。”“不用說這些，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想了想對她說：“既然是任何都是逃不出這誅天陣，但你畢竟是仙，應該會有自己的自保方式吧？”“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聽她這樣反問，看來是我猜對了。“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想辦法逃出去吧。幫我通知兩位師兄，讓他們有機會滅了誅天魔教。”“臨風，你……唉！廢話真多，先跟我去大廳。”她拉著我繼續向跑樓梯。我被她帶著踉踉蹌蹌地下了不知幾樓，“臨風，一樓到了。”我腳下的路終於平坦了。“咚！”我倆同時撞上了什麼東西，被彈回去摔在地上。“槽！撞死我了，什麼東西？牆？”我摸著被撞得生疼的額頭。“不是實體牆，是陣法中的透明氣牆。”她扶我站起來，“沒事吧？”我說：“有事。老婆，你看到了嗎，好多閃亮的小星星？”“端木臨風！你給我正經點兒。”她‘咦’了聲：“奇怪，這裏怎麼會有能量氣牆？”“哈哈哈……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剛才我的屬下讓你走，可你非要罩著那臭小子。現在任憑你是什麼仙也沒用了。”聽聲音，是個有些歲數的男人。隻是，聞其聲而不見其人。我大喊：“是誰？出來！別藏頭露尾！”“你就是那個對端木臨風下追殺令的護法。”雪仙用的不是問語，而是肯定的語氣。那麼，很可能她已經看見了那個人，而我也感受到了十足的邪魔之氣。於是，我默念開眼咒，打開了陰眼。但讓我意外的是，居然還是什麼都看不見，最多隻能感覺到那邪魔之氣離我們很近。怎麼回事兒？開眼咒失靈了，還是我操作不當，根本就沒打開？不會吧？我又試著念咒，不過這次我是念出了聲的。“臨風，別念了。沒用的，現在任何法咒都派不上用場。”雪仙阻止我繼續念咒。我不可置信地問：“怎麼可能？難道……因為誅天陣？”“嗯。”她輕輕應了一聲。“黃口小兒，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滅我教眾嬌嬌時，怎麼就想不到會有今天？”“據說誅天教四大護法，各有所長。而每個護法的心腹屬下，都是經過精心篩選提拔。心腹屬下雖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且分布的也很廣。屬下的屬下，分布的就更廣了。那麼堂堂誅天教護法，又怎麼會為一個屬下而下追殺令，使你的教眾們大膽追殺驅魔修行人？甚至，還不惜耗費元神布下誅天陣，得罪我千年長白雪仙？”我聽出來，雪仙這是在進行試探。“不愧是幾千年的仙家。嗬嗬，我是誅天教四大護法排行第三的徐護法。被端木臨風打的灰飛煙滅的女僵屍嬌嬌，不僅是我的心腹，更是我在外界的私生女。她的母親是個普通人，在生她時難產而死。所以她一出生，我就把她送給了普通人撫養。但她在十六歲那年為情而死。我不願痛失愛女，便將她變成了僵屍，並帶她回誅天教。然而，端木臨風那臭小子居然把她給打的灰飛煙滅。哼！我也要讓他灰飛煙滅，為我的女兒報仇！”徐護法的話，使我暗自心驚。“我隻聽說過誅天陣的威力，不想今天倒是有幸見識了。徐護法，難道你就真的不怕上界怪罪？就算你為了個人恩怨不怕，那你的教眾們呢？再說，你在誅天教不過是排行第三的護法，還有其他三位護法，以及你們的教主，他們同意你這麼做嗎？”沒聽到徐護法吭聲，雪仙又繼續道：“徐護法，你應該知道，我是自願墮仙，不是被上界所貶之仙，我若完成夙願之後，會回去向上界領罰，必然還能重回仙籍，重登仙位。你若現在撤了這誅天陣，我保你安安穩穩地做你的護法，甚至可能還會幫你坐上教主之位。你敢說，你不想當這誅天教的教主？嗬嗬，反正我是不信，如果我和我男朋友都死在這裏，就等於你們誅天教殺了上界所封之仙。後果有多嚴重，你不會不知道吧？”“哼哼！你少來對我恩威並施，挑撥離間，我不會上你的當！”徐護法冷冷的嗬道。“我當然知道，你徐護法是不會上當的，而我也沒必要挑撥離間，你到底有沒有野心，隻有你自己知道。隻要現在放了我們，我可以暗中幫你得到很多。難道，你真沒興趣？”我聞言，大聲斥道：“雪仙！你畢竟是上界所封地仙，怎麼能跟誅天教這樣的邪魔之眾做交易？我端木臨風就算今天葬身於此，也絕不與你一起助紂為虐！”突然，我的後腦被拍了一下，“端木臨風！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覺得現在還有正義凜然的資本嗎？”“雪仙！你……”我話沒說完，就感覺被人緊緊地抱住，我知道抱我的人是她，“你幹什麼？”“既然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了，是不是應該統一戰線？你怎麼能舍棄你口口聲聲喊的‘老婆’呢？”“你！”我想掙脫她，卻被她死死纏抱住。“傻瓜！我想辦法引開他的注意力，使他陣法減弱。而你伺機用平生所學最強的法咒偷襲。他就在巽位。”由於她緊緊地抱著我，所以我能感覺到她並沒有真的開口說話。可那番話，就像是莫名地傳進了大腦，印在心底，但卻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