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光在聽到問話後,當即變成了一個紮著馬尾垂到腰際,白衣白褲白鞋的女人。由於她是背對著我,所以看不清她的樣貌。“你不潛心修行,倒是跑來管這些俗事,難道就不怕重登仙位無望?”劉芙蓉這麼說,看來是與這白衣女人認識。“我早已墮仙,就未想過還能重返仙位。入世,也是一種修行。管你們這些不平的世俗之事,對我的修行也是有幫助的。”聽她的聲音,好像很年輕。而她們的談話內容……貌似,這位年輕的姑娘是個墮落的仙家。狐仙?蛇仙?鬼仙?……“這麼說,事情你是管定了?”劉芙蓉話音剛落,白衣姑娘道:“你們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出於我積德行善的立場,不得不管。”劉芙蓉冷哼一聲:“積德行善?你該不會是認識他們吧?”“此等年歲的小輩,我怎會認識?我隻是在路過時,發現這所學校有怨煞之氣,便趕來看看,正巧聽到你們的談話。”白衣姑娘的語氣有些狂傲。“真是這樣?”劉芙蓉似乎不太相信。“我管這檔事兒,隻是因為對修行有益。而你,也有好幾百歲的鬼壽,不好好修行鬼道,期望來日可成為鬼仙,反倒一直被複仇的執念所困,不能修煉鬼道,更不能輪回。以至於,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魂飛魄散。我也很同情你的身世,也知道其實你本性是善良的。可你現在這麼做,與那些殘害別人的惡徒凶手有什麼區別?這樣毀你自己,值得嗎?況且,該報的仇也報了,該了的恩怨也了了。你還在執著什麼?好好珍惜你這條鬼命,在苦心修行之後,我會向城隍介薦,表現上佳,便有成為鬼仙的可能。”白衣姑娘的話,讓劉芙蓉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好。今天,就念在你曾是仙家的份兒上,就給你這份薄麵。”“等等。”何舒婷對那白衣姑娘語氣不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隨後,不解地向劉芙蓉問:“主人,我是與你做過交易的。我付出了生命和靈魂的代價,就是要讓你幫我報仇,殺了那些曾對不起我的人。現在還剩一個,我們的交易還沒有結束。你得幫我把那個賤貨殺了。到時,你想入鬼道修仙,就修你的仙去。我該魂飛魄散,也是我的事!”“去掉那個負心漢不算,加上你自己,已經死了三個了,到此為止吧。相信他們會守承諾,渡你輪回。”白衣姑娘說的‘他們’,自然就是我們師兄弟三人。“呸!我才不稀罕什麼輪回,隻要能殺了那最後一個賤人,就算魂飛魄散,我也在所不惜。”何舒婷不甘心地質問白衣姑娘,“你到底是誰?憑什麼在這裏指手畫腳?”“我聽說,兩千年前她就在長白雪山苦心修行,行善積德,上界封她為長白雪仙。據說在一千年前,因為兒女私情,她自願墮仙,脫離仙籍。”劉芙蓉解釋道。何舒婷不屑地笑道:“哦~雪仙?嗬嗬,原來是個過了期的仙家。主人,你說我們倆加一起,能打贏她嗎?”“何舒婷,別再那麼幼稚。雖然,她是過期仙家,但她已經活了好幾千年,如果有一百個我加在一起,或者還能跟她抗衡。但現在……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事兒到此為止。你若願意跟著我,我便帶你一起入鬼道修鬼仙……”“閉嘴!”何舒婷對劉芙蓉怒喝:“做人貪生怕死就算了,都做鬼了,還是幾百年的老鬼。呸!搖尾乞憐的怕死鬼。你不敢拚,我來跟他們拚了。”何舒婷化成一道濃重的黑氣,凶猛地衝向白衣姑娘。哦不,是雪仙。沈飛見勢,立馬將一張定魂符打了出去,我說時遲那時快,繞過雪仙,將飛速結好的九字真言印打向了何舒婷。在半空中被定魂符定住的何舒婷,在被我的九字真言印擊中後,慘叫一聲,便永久的消失了。此時,我仍舊保持著最後結印的手勢。“我應該在手印完成的同時,念一句影視或動漫裏的台詞,雖說現在才想起,有些晚,但可以補上。我,代表月亮消滅你。這句怎麼樣?”“不怎麼樣。”雪仙依舊是背對著我。沈飛冷著臉,抽動著嘴角。“呃……這句不好,重來。我驅魔者,代表陰陽兩界,消滅邪靈!這句……應該還……不錯吧。”胸口的劇痛,使我無法再故作玩笑,視覺已逐漸模糊。“師弟!……”“臨風……”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師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沈飛坐在床邊,關切地問。我坐了起來,感覺身體還好,沒什麼問題,“陳警官、肖慧,他們都沒事吧?”沈飛道:“他們都已經回去了。陳警官還好,隻是他那兩個屬下被嚇的不輕。不過,肖慧因遭受驚嚇刺激過度,胎兒沒能保住。所幸,她身體並無大礙,我已經為她孩子的嬰靈做了超度。”我“哦”了一聲。在心中暗暗替肖慧感慨著。“哎呀,我的臨風師弟,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可擔心死我們了。”吳塵鬆了口氣,笑著說:“你小子,不僅大難不死,還豔福不淺呐。咱們這位美麗動人的長白雪仙,可是寸步不離的照顧了你一天。話說師弟,連我和沈飛師兄除了認識陰司鬼差,連城隍都不算熟,更別說認識什麼地仙兒了。而你小子,起先跟女媧神族攀上交情,這會兒又與地仙中的長白雪仙搭上了線,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能耐跟福氣?”“啊?你……我……咳咳咳……”其實,我本想說‘你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地仙兒雪仙的’。“唉我隨口說的,別激動啊。”吳塵拍著我的後背。“你的身體問題不大,可臨風受了那麼重的陰傷,剛醒,你就不能消停點兒。”沈飛對吳塵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