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驚慌道:“那個……李先生,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有話好好說,先把刀放下……”“說個屁!我跟你們好好說話時,你們又是怎麼說的?現在知道要好好說了,行啊。你們想辦法把七色心淚從我身體裏弄出去,我就放了他。不然,我現在就讓他死,你們也都得死!反正老子現在是不死不痛之身,再過會兒就要失去五覺了,老子怕求啊!”李軍河用我來要挾他們,我隻是有些吃驚,並不覺害怕,甚至還覺得他很可笑。沈飛冷冷一笑:“想殺他?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隨即也扯過一絲冷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右手緊扣他持刀的腕脈,瞬間向下一壓。同時,左拳用力揮向他的麵門。李軍河被我打了個正著,隨著慣性向後仰。我借機一個後踢,將他踢翻在地。我得意的對他們二人說:“就他這菜鳥,也想劫持我來威脅你們?簡直自不量力!”話音剛落,隻見他二人緊張地盯著我身後。我還沒來的及回頭,就聽“喵——!”一聲淒厲地貓叫聲。我猛地一回頭,發現後腳跟下躺在那隻大白貓‘夢雪’,它的肚子上赫然插著一把水果刀,雪白的毛上已被快速流淌的血液染紅。而李軍河還保持著投擲的姿勢,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隻貓。不用想,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隻是我不明白的是,那隻貓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李軍河家,又怎麼會替我擋下了那偷襲而至的水果刀?但我現在沒心思琢磨,不知為何,我的眼睛裏突然有種熱辣滾燙的感覺。“夢雪——!”我滿是困惑和心疼地抱起了它。它那碧綠的眼睛裏,竟流出了瑩瑩淚光。貓咪會流淚?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但,在我看見它流淚後,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同時還伴隨著心悸,與那夢中心絞痛的感覺有些相似。我微微皺了下眉,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會這樣?”緊接著,那隻貓突然眼睛大睜,一個猛子翻躍起來,伸著它的利爪向李軍河抓去。李軍河一聲慘叫過後,雙手捂著被貓抓傷的臉。我被這一幕給驚呆了。李軍河不是因為吞了七色心淚而不死不痛嗎?怎麼被貓抓傷還會慘叫?但我顧不得考慮那些,眼睛隻隨著貓的跳躍。隨後,剛落在櫃子上的白貓又跳躍起來,這次利爪攻擊的是他的心髒。就見白貓一爪抓開了李軍河的睡衣,並在他心髒處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抓痕。隨後,白貓倒在了地上,我又將它輕輕地抱進了懷中,並謹慎地看著李軍河。李軍河捂著鮮血直流的胸口,倒地不住的哀嚎。我不禁有些懷疑,白貓的利爪該不會是真的抓傷了他的心髒?不可能吧?它的爪子有那麼長那麼鋒利嗎?這時,就見從李軍河捂著心髒的手指縫中,流出了一小顆七色心淚。李軍河止住了哀嚎,驚恐地看著流在地上的七色心淚,“哈哈……七-色-心-淚!你終於出來了。落青娦,你這個傻女人,想用長生不老的來懲罰我?可惜,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嗬嗬……青娦,我既不願讓你用長生不老來懲罰我,也不願遭受牢獄懲罰。青娦,我要讓你知道,我李軍河的命,是由我不由天!”說完,他猛地起身朝著打開的窗戶,跳了下去。我將懷中的白貓輕輕放下,剛想向窗戶走去,就聽沈飛道:“不用看了,從十二樓跳下,絕無生還的可能。”我回頭看著他們,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我們麵前消失了。雖然他死有餘辜,但我這心裏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吳塵皺眉道:“李軍河親手害死了他的兩個骨肉和妻子,罪有應得,死不足惜,沒什麼好看的。倒是你的貓就快要死了,趕緊看看吧你。”我這才想起,那隻貓的肚子上還留著水果刀。“我們得趕快去寵物醫院。”我再次把貓抱起,向門口跑去。它不住的掙紮著衝我“喵喵”叫了幾聲。我聽不懂貓語,不知道它想向我表達什麼,我隻知道如果再不醫治,它就會死。可隨後,白貓竟在我穿著短袖的胳膊上狠抓了一把。我出於本能的鬆開手,原以為受傷過重,流血過多的它會摔在地上,但它居然四腳朝地的穩穩落地,一搖三晃地去了李軍河的臥室。“這隻貓想幹什麼?”我不解地看向沈飛、吳塵。沈飛道:“不知道,跟上去看看。”我們在臥室門口看到,白貓把那滴混合著血液的七色心淚給吃了。“哦~我說它怎麼又要回去,原來是它也想長生不老啊!”吳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對此,不置可否。但在白貓吃了那滴七色心淚之後,插在它身上的水果刀居然自動掉落,而且那傷口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著。之後,它衝著我們:“咕嚕咕嚕,喵……”總之,說了很長的貓語,但我們誰都聽不懂。它在喵完之後,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我們三人就那樣愣愣地看著,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上前阻止。“來人呐!保安,有人墜樓了,快報警啊!”樓下的喊聲依稀傳來。“唉!落青娦已魂飛魄散,李軍河也死了,半路摻和進這件事的貓也走了。這小區監控肯定拍下了我們,這房子裏還有血跡和帶血的水果刀。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等警察來了,該怎麼解釋?”吳塵歎息地看向我和沈飛。“給陳警官打電話。”我和沈飛默契地說道。“既然知道,還說什麼,趕緊滴。”在沈飛的催促下,我掏出電話,向陳警官把李軍河的事,如竹筒倒豆子般,道了個清楚明白。電話那頭的陳警官說:“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我相信你們。你們都先在李軍河家呆著,從現在起,什麼都別碰,我會帶人盡快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