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笑道:“還差的遠呢。每人扣除五千給道觀做香火供奉的份子;再扣五千,留作給事務所運轉。剩下的才是自己的。”“啊?怎麼這次扣那麼多?”我和吳塵同時問道。沈飛道:“拿得多扣的多,我也不例外。”分完錢後,我們把李軍河的事跟吳塵說了,他隻是點頭說晚上一起去看看。我突然間想起沈飛在看完那間小臥室後,麵色不太好,難道他在那間房裏察覺到什麼,想著便問了出來。沈飛道:“我並沒有察覺到陰邪之氣,也沒有發現房間的風水格局有什麼不對。再說他的家那麼亂,已經沒有什麼風水可言。但,那間小臥室……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哪種不舒服的感覺?”我問。沈飛皺眉沉思了一下,“我也說不上來……總感覺他還在撒謊。算了,今晚子時,我們再去看看。”“唉?我說臨風,這隻貓還挺有意思的,我給它買了火腿腸,扔地上它不吃。放在手裏喂它才吃,還挺愛幹淨的。”吳塵正拿著火腿腸喂那隻大白貓。我不以為然,“這算什麼呀,它窮講究的地方還多著呢。”話音剛落,那隻貓跑到我腳邊,不停地用腦袋蹭著我的褲腿。然後,抬起頭衝我甜甜地“喵”了一聲。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它抱進懷裏,輕輕撫摸它的頭……晚飯時,吳塵突然問我,“你給貓取名字了嗎?”我搖頭:“還沒,要不你隨便給取個吧。”吳塵想了想,道:“就叫……大白,怎麼樣?”我笑道:“大白?這名字……好土。”“喵喵——!”白貓鄙視地看著吳塵。“我靠!居然鄙視我?”吳塵衝著貓發問:“你也覺得這名字很土?”“喵喵!”“好大膽的貓咪,居然敢說我土?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貓皮!”吳塵的話剛說完,那隻貓衝著他齜牙咧嘴,並發出貓咪特有的咆哮聲。“不至於吧,這你都能聽得懂?嗬嗬……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那麼可愛,我怎麼舍得扒你皮呢?”吳塵說完,貓不輕不重地喵了一聲,那感覺怎麼好像是在說‘這還差不多’。我看著實在好笑。突然,我想起了那個夢,夢裏白雪皚皚,剛好這隻貓也是白色的……“夢雪。”我恍恍惚惚,無知無覺地說出了這兩個字。“夢雪?好名字,很雅致嘛,配這隻貓剛好。”吳塵讚賞道。“嗯,這名字確實不錯。”沈飛道。我恍然地回過神來,“我剛才說什麼?”“你說,‘夢雪’,怎麼了?”吳塵問。“哦,沒事兒。”奇怪,我怎麼會突然說出這兩個字?那隻貓跳上了我的雙腿,用後爪支撐著,兩隻前爪左右各搭在我肩上,用它的頭不停蹭著我的臉。“看來,它很喜歡你給取的‘夢雪’這個名字。”沈飛微笑著。“我突然發現,這隻貓……有問題。”吳塵緊緊地盯著這隻貓,看不出任何表情。這一句話,使我和沈飛停下吃飯的動作,將謹慎地目光同時投在這隻貓身上。“第一,它是母的;第二,它是隻成年並能聽懂人語的母貓;第三,臨風,恭喜你,它看上你了。祝賀你和這隻貓喜結連理。哈哈……”吳塵賤賤的笑著。我冷笑著說:“多謝你的祝賀,這是我送你的謝禮。”說話的同時,我迅速夾了一筷子菜,扔向吳塵。結果,就這麼巧。那一筷子菜,不偏不倚地扔進了他那哈哈大笑的嘴裏。迫使吳塵不得不咽了下去,“槽!你用菜丟我?丟的還真他麼準,還給你!”他也夾了一筷子菜扔向我,剛好扔在我臉上。臥槽!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我又夾起菜扔他……就這樣,我們來來回回的用菜幹起來了仗。“夠了!都別鬧了!”沈飛大嗬的同時,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茶幾上。我和吳塵停下動作看著沈飛,隻見他滿身滿臉都是菜湯菜渣。“你們兩個給我把耳朵洗幹淨,聽清楚!雖然這家事務所是以臨風的名字命名的,也是我們三人合夥開辦的。但我畢竟是你們的師兄,又比你們年長幾歲,自然有責任和義務管教你們。所以,把這裏給我全部收拾幹淨。否則,別怪我以師兄的身份,責罰你們。而我個人認為,責罰你們最好的方法就是,罰-款!”沈飛說完,冷著臉衝進了衛生間。“喵——”我看了下不知何時從我腿上跳在腳下的貓。它那原本雪白的貓毛上,也滿是菜湯菜渣,而它正瞪著幽怨而碧綠的眼睛看著我們。“臨風,你的臉,還有衣服……”吳塵指著我。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跟沈飛身上的情況一樣。我指著他,“你也一樣。”“噗嗤!哈哈哈……”我和吳塵同時大笑了起來。這是我們今天最有意思的一個小插曲。在我們給那隻貓……哦,不,應該叫夢雪,洗完澡,一切整理完畢,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們三人便驅車來到了李軍河家。他家果然是比我們白天來的時候,幹淨了許多。“三位高人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們泡茶。”李軍河伸手示意著已被收拾過的沙發。他家的沙發雖然被收拾過,但那上麵的斑斑汙漬……還是算了吧,我們三人誰沒有要坐的意思。“不用忙了,我們不喝。你老婆是什麼時候死的?”沈飛突然問道。李軍河驚愕了一下:“兩年前,我白天沒跟你們說過嗎?”沈飛沒有回答,接著問:“你女兒是什麼時候死的。”李軍河回答:“一年前。”“你的蛇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你又是怎麼處理的?”沈飛的問話使李軍河的表情再陰晴不定的轉換著。“蛇是在一個月前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就是突然間死的,被我埋在小區的花園裏了。怎麼,你們不會是想讓我把它挖出來吧?”他說最後那句話時,是皮笑肉不笑。沈飛冷笑不語。吳塵問道:“你的妻子死後,你就沒想過要把蛇放生,或找個高人來看看?”李軍河正色道:“想過。但我之前就說過,它被我信奉為‘財神’,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舍得把它扔了。至於說找高人……”“那你女兒一開始夢見蛇,你是不是也有想過處理那條蛇,但最後還是沒能那麼做,也堅持不找高人?”我問完,他點了點頭。我接著問:“為什麼?”李軍河陰沉著臉,高聲道:“你們是警察嗎?”沈飛對我用唇語道:“他、還、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