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紅告訴我們,有一天,關強突然對她說,要陪老婆孩子回老家看看。在關強回老家的這段時間,鍾曉紅落得一身輕鬆,既不用被關強虐待,也不用再回公司。但沒過多久,鍾曉紅發現自己懷孕了。於是,她給關強打了個電話。關強在接到電話後的第二天,便趕回了鍾曉紅的家中。關強並不相信鍾曉紅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認為鍾曉紅經常陪客戶交際,她肚子裏指不定是誰的野種,現在反倒賴上了他,因此以拳腳相加來逼問她孩子的生父。鍾曉紅百口莫辯,隻能委屈道:“關強,我敢發誓這真的是你的孩子。是你在離開的前一天種下的,有彩超單為證啊!那上麵寫著我懷孕的天數,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我跟了你三年,打了六次胎,其中有五次都是你的。這是第七次懷孕,醫生說,如果這次再打胎,恐怕以後就再也不能生育了。我才二十二歲,以後的路還那麼長,如果不能生育,我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辦?如果,你怕我和孩子會影響你的家庭和名譽、地位,你給我一筆錢,生男生女都跟你沒關係,我會帶著孩子遠走高飛。要麼,你就必須對我和肚裏的孩子負責!”關強既不想給鍾曉紅那筆錢,也不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於是,他發起了狠,把鍾曉紅往死裏打。之後,鍾曉紅肚裏的孩子被關強打流產了。可關強還是不罷休,一邊打她一邊惡毒的罵道:“你個千人騎萬人C的表砸!想用孩子來騙老子錢?沒門!誰他麼知道,你懷的是誰的野種。彩超單?哼!如今這年頭,隻要有錢,弄個假的B超、病例來,又算得了什麼?臭表砸!打死你,叫你騙我錢,叫你想讓我離婚娶你,沒門!生孩子?你他麼給鬼生去吧……”已被打的躺在地上,近乎於奄奄一息的鍾曉紅,無意間瞥到掉落在地上的毛衣鋼簽。便順手抄起,用盡全身力氣向關強身上胡亂紮去。毛衣簽紮傷了關強的肩膀,使得關強更加發狠。在奪過鍾曉紅手中的毛衣簽後,竟變態地紮向了她那原本因流產而出血不止的下體。鍾曉紅最後因大出血而死。在鍾曉紅死後,關強竟殘忍地將她的屍體剁碎,把屍塊兒分散到各個路段掩埋。而鍾曉紅的頭部,就被掩埋在那條死胡同的牆根底下。她的魂魄自然隨著人頭在那裏定了居。鍾曉紅在等待了七天,也就是她的回魂夜之時,化為怨戾之鬼,特來找關強報仇雪恨!在聽完鍾曉紅的痛訴後,我對她頓生同情之意,心情也是無比複雜、沉重。“哼!這個關強,簡直就是個敗類!人渣!難怪他死的那麼慘,活該!”陳警官義憤填膺。就在這時,關強突然跪下向鍾曉紅哀求道:“對不起曉紅,是我一時糊塗犯下了大錯,是我該死。你原諒我吧,曉紅……”“關強!你想讓我原諒你?哼!做夢!就算我原諒了你,那個被你親手打掉的孩子,會原諒你嗎?”鍾曉紅怨毒的看著關強。隨即,她冷笑一聲:“關強,你知道嗎,在你死了之後,我本想利用我的怨煞之氣將你魂魄吞噬,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可惜,當時我還來不及那麼做,就感應到附近有修行者的氣息。之後找了你兩天,都沒找到。現在,嘿嘿……”鍾曉紅說著就將嘴張的很大,隨後猛地一吸。關強的魂魄就被吸進了她口中。她合上嘴之後,獰笑著舔了下嘴角。我去!我們幾人這才反應過來。我剛要開口嗬斥,就聽沈飛搶先嗬道:“鍾曉紅!你好大的膽子,利用強大怨煞之氣,擅自吞噬亡靈,你可知這麼做是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回?”鍾曉紅冷笑道:“哼!知道,但我不後悔。我隻悔當初聽信關強的話,做了他的情人。更後悔聽信他的話,去做他生意場上的交際花。最後,害的自己死的那麼慘。”她說最後那句話時,又是滿眼的悲哀之色。吳塵向她問道:“你孩子的魂魄去哪兒了?”鍾曉紅回答:“孩子本該是個漂亮的女孩,可惜……唉!地府已經安排她投胎了。”我想了想,對沈飛道:“既然關強死有餘辜,而他的魂魄已經被鍾曉紅吞了。現在無論是打散她魂魄,還是將她交給地府發落,都無濟於事。要不,我們先收了它,待它的怨戾之氣完全被化解了,再做法事將她超度?”沈飛剛要開口,就聽吳塵搶道:“就說你好色嘛,一見漂亮女鬼就心軟,一點都不假。”我嗤了一聲:“去!胡說什麼?才不是因為這樣呢。”“有同情心是好的,但同情心泛濫隻會給自己惹麻煩。”沈飛抱著雙臂,思忖道:“雖說關強死有餘辜,鍾曉紅也的確令人同情。但,凡事皆有因果。他們自己種下的惡因,自然由他們自己來嚐惡果。”“可是……”沈飛一抬手,打斷道:“在鍾曉紅沒有吞噬關強魂魄前,這個想法可以有,也可以這麼做。但現在,地府的勾魂冊上少了個魂魄,能不派鬼差來找嗎?在鬼差得知那魂魄被鍾曉紅吞了,肯定要帶它回地府治罪。而她又被我們保護了起來……”沈飛頓了頓,冷著臉對我道:“臨風師弟,你這是要我們與鬼差作對嗎?連師父師伯都還要敬鬼差三分呐。”吳塵悠悠道:“說的是啊,這小鬼難纏閻王好見,除非讓師父師伯找閻王說說情,沒準能行。”沈飛看向吳塵,滿是責備之意:“別瞎起哄,師父師伯怎麼能為了一個女鬼去欠閻王的人情?你倒是好意思說得出來。”吳塵吐吐舌頭,訕訕地向後挪了一下。沈飛接著說:“鍾曉紅怨戾之氣那麼重,恐怕連鬼差都拿她沒辦法。不過我想了想,還是先收了它,再向師父說明這件事,到時就看師父他們會怎麼處理了。”我和吳塵同時稱讚他的主意不錯。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鍾曉紅,突然狂躁了起來,帶著層層回音:“我不要回地府,地府不會讓我投胎的,一定會判我下地獄,判我永不超生。明明受害者是我,可為什麼我卻要下地獄?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回地府……”周圍的陰寒怨戾之氣暴漲。隨後,鍾曉紅被一團墨黑的陰氣包裹著,穿過窗戶而去。由於事務所本身就在一樓,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打開窗戶,跳下去追尋著鍾曉紅而去。沈飛、吳塵緊隨我身後。當我們追尋著鍾曉紅的陰氣來到附近的停車場時,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