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我第幾次送病人來27樓了,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喜歡把我的病人送到這裏搶救,看著他們進去,個別能出來的,也是要一直關在這裏了。
我卻是第一次來樓頂,剛推開門,我就看到那個女孩站在那裏,看風景?她好像很享受,每抿一口眼睛就眯起來很愜意,我見過她,不止一次,半年前,她穿著粉色病服,左手包著白紗掛著點滴,右手推著走在27樓,從我旁邊走過,腳步很輕快笑盈盈的跟今天一樣,像個天使。
拐角我走到樓梯口,站這抽支煙,門掩著,我聽到外麵的護士在輕聲談論。
“這都是這半年來第幾回了”有點不忍的聲音
“不知道是命大,還是在作弄醫生啊,何醫生又通宵剛剛才回去休息”
“她醒來到現在三天兩天這樣,她家隻剩下她一個小孩也是可憐”
“能醒來都是奇跡了,也不好好愛惜自己,她爸爸如果看到還不傷心”
“別說了,跟上,我們多費點心思吧,”
能在這裏自由出入的不是一般人,半個月後我又看到了她,就在搶救室門口,我剛目送我的病人,打算照舊去樓梯口抽支煙,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護士按著她的左手,上麵的紗布鮮紅的濕透了,白色床單被染的有點點刺眼,幾個護工急急忙忙推著她的病床從我旁邊經過,她還醒著,有點昏沉的,嘴角卻還是有笑意,那次我是覺得她可能要下地獄了。
我定了定神,站得高,風吹的我有點風眼,我媽在後麵的隱隱的哭聲,有點煩,不想磨蹭了,憋了一眼看她,喝的很歡快,有點可惜原來沒死成啊。
“趕著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