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一向主張道法自然,清心無為,法術不是為了給生活帶來便捷而存在和使用,反而會讓人產生依賴和惰性。所以像綰發啊,淨衣啊,諸如此類的瑣事,哪怕隻是抬一抬手,念一個訣那麼簡單,也定是寧願親力親為而極少使用法術的。
“師傅,一會衣服給我,我去幫你洗洗吧?”
白子畫錯愕地看著花千骨滿腔激動神情地望著自己,輕輕點了點頭。
夜晚,明月初升,皎如玉盤。
花千骨赤著腳站在後山溪水裏洗衣,不遠處翩飛的桃花瓣隨風紛紛灑落水中,順流而下,月色傾城,那水中折射有如暈染過的白衣上惹出幾抹粉色桃紅,極美極靜又極豔麗。
糖寶對從上遊乘著桃花小船激流而下的遊戲不亦樂乎。
花千骨用水澆它,打翻它的船兒。它努力蹬著細細的小腳努力的在水裏遊著。突然看到一條小魚,興高采烈的一個猛子紮下去追魚兒。不一會兒不知道怎麼把那條遊得飛快的小魚騙到手了,心甘情願的讓糖寶坐在它的背上,歡快的帶著它遊來遊去。
花千骨仰頭望望天上的圓月,又再低頭望望師傅的別院,燈依舊亮著。從未想過會有如此幸福平靜的日子,她再別無所願,隻求能永遠這樣持續下去。
第二日糖寶去找輕水他們玩去了,花千骨正躺在樹上看書,突然見遠處一隻長得歪歪扭扭的藍色的小紙鳶向她飛了過來。
通常仙界都靠這種小紙鳶傳遞消息,就是紙隨意疊成的各種小鳥。顏色不同,傳遞消息的種類和緊急程度也不一樣。而速度和傳遞消息之人的法力有關。
花千骨打開信居然是東方彧卿寫來的,寥寥數字:“小骨頭,好想你,想得骨頭都疼了!”
末了,畫了個歪歪的小骨頭,小書生,中間一個小蟲蟲的圖,美其名曰:全家福。
花千骨抱著信笑得肚子都疼了,跑到書房裏,提起筆一口氣寫下了很長的一封信。寫好了疊成小紙鶴的樣子和之前東方彧卿的那隻紙鳶疊在一起,放在手心裏凝神念訣,小紙鶴變作藍色,記錄了收件人的信息,就搖擺著翅膀上路了。
花千骨繼續爬回樹上去,屁股還沒坐穩,突然見遠處一道金光嗖的就飛了過來,一身黑袍,負手立於院中。竟然是世尊摩嚴。
嚇得花千骨乓得一下從樹上摔了下去。
“弟子拜見世尊。”哎喲,屁股好疼。
摩嚴冷冷的望她一眼:“身為掌門弟子,遲鈍散漫,沒個樣子!你師傅呢?”
“師傅……師傅……可能在劍閣,可能在玄機塔,可能在書房,可能在……”
摩嚴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徑直往殿內走去:“你這個徒弟怎麼當的?!”
花千骨連忙低頭跟在他後麵不敢多語。
白子畫知是摩嚴來了,他從不輕易上絕情殿,此次應該是有要事。
取過一旁折疊得規規整整的袍子,抖了開來,素白驚人,又平又展。這是那小家夥洗的?穿在身上,很淡然的桃花香,還有水的清爽和陽光的味道,心頭不由莞爾。
推門出去,正見摩嚴迎麵過來。緊皺眉頭,低沉聲音道:“太白山煉妖壺被奪。”
白子畫麵無表情:這一天還是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