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秣劼正全神貫注地在看新項目的設計圖紙,由於秋天的空氣比較清爽,他開了窗戶讓辦公室通風。Vivian並不知情,卻在打開門時,穿堂風便“呼”地吹飛了白秣劼辦公桌上的各種書紙,害得他急忙滿桌子按住那些即將亂飛的圖紙,抬頭不悅地瞪著始作俑者。
Vivian被他瞪得花容一慌,嚇得忙轉身一個回身踢,直接豪邁地用腳踹上了那門,伴隨著風的助勢,那門“啪”地關上。聲音大的她都打了個寒顫,嘴裏不停地衝白秣劼道歉:“對不起,領導,對不起,這個……”
白秣劼看著她再次抱著花兒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無奈地放鬆了身體,隻能自己起身撿拾飛落在地上的那些紙張,“我不是說讓你把那些花兒送給辦公室裏其他的同事就好了麼?怎麼又拿進來了?”語氣裏埋怨的口氣表現了個十足十。
Vivian心想,他是有多麼厭棄這束無辜的鮮花呀。她哭喪著小臉,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前走了一步,哀聲道:“沒辦法啊,領導,大家桌上都擺滿了花兒,連平時喝的飲料瓶裏都插滿了鮮花兒。”她說到這時候頓了頓,無奈地說:“可是他們現在都不想要了。因為實在是太占辦公桌的位置了,他們也不至於因為幾朵花兒再買幾隻花瓶兒啊。”
白秣劼手裏捏著幾張資料站在原地,微微挑了挑眉,回頭看著她,目光再溜向那束火紅到刺眼的玫瑰,英挺的眉皺了再皺,才隨意地胡亂指了指辦公室的空位,“那就隨便扔到那兒吧,記得叫保潔明天打掃辦公室的時候帶走。”說完才滿心不悅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哩!”Vivian如釋重負地一笑,環視了辦公室一周,才將玫瑰最終放在了的低矮窗台上。她從花束裏拿出花卡捏在手裏,站在窗邊看著白秣劼幾番地欲言又止。
白秣劼似乎看到了她的徘徊,明朗星目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有話快說。”
Vivian忍不住要對自己的糾結翻個白眼,打著哈哈幹咳兩聲,將手裏的卡片貼到白秣劼桌上,然後輕輕向前推了一些,道:“呃……這是花裏的卡片……”
白秣劼眼皮兒都沒撩一下,“就這件事?”
Vivian聽著那不分鹹淡的語氣,心知他是徹底將那張花朵形狀的卡片置若無物了,她吞了口唾沫,眉毛可愛地皺了皺,鼓足勇氣,不要命地說:“領導,陸安情……每天都送花來,您不會……一下子……心軟吧?”唉,要知道,為了白秣劼的這件事,大家可是操碎了心的。
白秣劼聽到這話時捏著材料的手指便停頓了一下,星目朗然地看著神色緊張的Vivian,頓時生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來,搖搖頭歎道:“你……你這又是誰的主意?”
Vivian臉皮薄,被他坦蕩的目光看著有些尷尬,不自然的表情在臉上都有些扭曲,再次打著哈哈道:“哎呀,也、也不是誰的主意啦。就是……就是大家都在擔心嘛……陸安情……”她越說聲音越低,越說越沒了底氣:“她……畢竟是那麼有魅力的一個女人,聰明絕頂、風情萬種……”
“停、停、停!”白秣劼真是越聽越荒唐,哭笑不得地打住對方的話,恰在這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衝Vivian打了個手勢便接起了電話:“你好,我是Alston。”
“你好,Alston,我是杜興雪。”
Vivian雖然停止了說話,但她卻離白秣劼很近,因此電話那端溫軟的聲音也就聽得一清二楚了。
白秣劼眸光微微轉都一下,似是在思忖著什麼,語氣談不上生氣,但也沒有多少客氣“你好,請問有什麼事麼?”
杜興雪隔著電話似乎沒有聽出白秣劼的語氣有些不客氣,言語裏依然帶著笑意的溫潤:“是的,今天下午我會把測試資料和剩餘的測試樣品送過去,不知道呃……時間上,方不方便?”
“你可以……”
你直接跟K組的Leader聯絡這幾件事。
這是白秣劼本欲拒絕杜興雪的話,但目光卻不小心掃到了桌麵上那張帶花兒的卡片,旋即想起曾經杜興雪提起陸安情曾打電話到彼上電子的時,話鋒一轉便道:“……呃,你可以,那麼就下午4點吧。”他邊回答邊皺著眉頭看著Vivian一張困惑的臉正湊在自己麵前,嘴巴無聲地似乎在說著什麼。
可是,白秣劼還沒來得及弄明白Vivian的鬼臉,就聽到電話裏的杜興雪委婉而又堅定地語氣:“ok,我會4點到,那麼下午見。”
白秣劼掛了電話,不解地瞪著Vivian幾度扭曲的小臉,問:“你想說什麼?”
Vivian表情裏有些許不可思議的意思,卻又不敢表露無遺,唉聲道:“領導,難道你不是今天下午3點約了人要出去嗎?”她頓了頓,眨了眨眼問:“難道是您的安排有變?需要我重新安排會議時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