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夫人，您這又是何苦呢？”小蘭歎道。我看著華月遠去的背影，道：“我沒有那麼偉大，可以在情敵麵前強顏歡笑，也不想那麼卑微，和別的女人一樣，乞求丈夫的愛。你看那梅花，現在開得正豔，但過時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小蘭認真道：“夫人，小蘭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但小蘭覺得，女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得到丈夫的疼愛了。這世間的女子，有哪個不盼著丈夫的疼愛呢？難道夫人真想看著主子日日流連在別的女人那裏嗎？主子和夫人真心相愛，那在一起還有什麼困難呢？”我愣愣地看著小蘭半晌，苦笑道：“我……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月，如果愛上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那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而我……我不想讓自己活在痛苦裏。月的身份和地位，已經注定他不可能對任何一個女子有著唯一的情感。”小蘭天真道：“現在哪個皇宮貴族不是三妻四妾的？夫人，也許你習慣了就好了。”我苦笑道：“習慣？習慣心疼的感覺嗎？那種習慣，隻是麻木的另一種稱呼罷了。心痛到麻木了，也便不會再覺得痛了。愛情是有排他性的，你讓我怎麼習慣呢？月的女人會越來越多，我隻有收起自己的癡念，封閉自己的心，才能做到淡然地麵對他，才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小蘭不解道：“夫人，您以前和主子在一起，過得不是挺好的嗎？”我淡淡道：“以前和他在一起，我覺得自由，現在不覺得了。”小蘭皺眉道：“為什麼？”我笑道：“當沒有別的女人出現的時候，我們都不用擔心丈夫對自己的愛會分割成幾份，所以，愛他，也覺得自由。但是，一旦有別的女人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不管我們承不承認，丈夫的溫柔﹑體貼都已經分成了幾份，而我們占不了全部的份額。這時，我們的愛就反而成了我們的負擔，因為我們要和別的女人爭奪丈夫的寵愛了。女人都覺得，丈夫的寵愛應該是自己的。”小蘭若有所思道：“那小蘭覺得夫人更應該守住主子了，不能讓側妃搶了去呀！”我笑道：“何必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我都已經是愛情的奴隸了。你看那籠中之鳥，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樹林裏飛來飛去，卻因為貪戀籠子裏的溫暖，而被關在籠子裏。你難道還想它蹦跳著以肉身撞向堅硬的籠子，隻為了離籠子更近嗎？”小蘭咬唇思索著，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好了，外麵這麼冷，我們回屋去吧。”我靜靜道：“剛才讓你給我準備的午飯，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夫人，我這就給您端來。”小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