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散夥飯後,我驚奇的發現居然沒有人哭泣。這很奇怪,因為三年前剛入學時,軍訓結束的時候,教官要離開了,很多人哭得不成樣子。我猜測著,也許是這三年的經曆讓所有人都成長了吧。
本來要離別的人們,被阿泰他們三個號召著一起去了歡唱唱歌,當然包括我。包廂裏,有些人似乎在為自己心中不同的鬱悶嘶吼著,放縱著。有些人又似乎帶著複雜而又不形於色的表情,在酒精和香煙的味道中沉默著。而我,屬於後者。
勁爆的音樂,絢麗的燈光和淡藍色的煙,充斥著整個包廂。我能夠徹底與這樣的瘋狂完全隔離,一個人坐在角落,抽著煙。他們三個都像瘋了一樣,拚命地要抓住這最後的放縱機會。他們三番兩次地要把我拉到中央去跳舞,都被我拒絕了。
蘇靜的輪廓還一直在我腦海中閃爍著,任憑我怎麼拍自己的腦袋,都還是如此。我一直看著還保存在手機裏曾經的那些短信,然後猛地喝了一口酒又抽了一口煙。其實我已經放棄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我應該跟她做個道別。我還是想要親口對著蘇靜說一句再見,這樣我才可以放心。
看到尚佩和安陽都已經處在醉酒狀態,於是我把阿泰拉到嘴邊,說:
"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阿泰強硬地說:
"別這麼掃興好不好?以後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想放縱什麼都有機會,我先走了,你跟他們兩個說一聲。"
阿泰見阻止不了我,很不情願地說:
"好好好,去吧去吧!"
我走出歡唱,然後狂奔在午夜的馬路上。
回來飽飽地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阿泰、尚佩和安陽東倒西歪地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我特地穿了那件曾經留下了蘇靜的鼻涕的T恤,然後出門了。在這件T恤的胸口處,有一個明顯的淺黃色印記。
手機一開機,電話就響了。看到開頭000的號碼,我就知道是樂偉。
我接起來說:
"老板好。"
樂偉笑道:
"哎喲!還會拍馬屁!恩,今天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一陣期待,又故作鎮定道:
"什麼好消息啊?"
"經過我三個多月的努力,你簽證的批文已經下來了。"
我淡淡地說:
"哦,那很好啊。"
"那你考慮好要來馬來西亞了沒有?"
我自己摸了摸腦袋,然後說:
"哎呀!我也還不知道,亂哄哄的。"
"怎麼樣?還是放不下那個女生?"
"不知道。"
"好吧,那先這樣,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恩,我想清楚了會告訴你的。"
掛了電話,我打開著昨天琳達給我發的那條短信,在心裏默念了好幾十遍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經過了掙紮之後,最終,我還是決定打了。在等待接聽的時候,一連串的嘟嘟聲讓我很不安。
當"嘟"聲停止後,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喂。"
我聽到這熟悉的甜美的聲音,呆滯了幾秒鍾,都忘記要講話了。
於是,蘇靜繼續說:
"喂,喂......"
這時我才回過神來,輕輕地說:
"是我。你還在廈門嗎?"
"恩,還在。"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
"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出來見個麵?"
蘇靜也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
"恩。地點呢?"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牛羊真味館,於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