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的編編說寫太監文會遭報應,初還不信讀者的怨念會那麼大,“能有什麼報應,他在屏幕那頭,難不成還把我吃了?”
“讀者不能把你吃了,但是太監文可以把你吃了。”我以為編編是故意帶著說鬼故事的語氣,隨意胡謅道。
剛剛穿越回來回複了“真身”,這段十分揪心的另類穿越,還要從在“現世”那天早上吃早飯開始。那天的早飯按照慣例是六個饅頭,四包牛奶,三張煎餅和一個雞蛋,因為囊中羞澀,早餐照常吃得比較節省,可是,問題就出在了這個雞蛋身上,額,準確的說,我噎著了。
我在心裏想過無數的穿越橋段,墜崖啊,車禍啊,閃電啊,世界末日的時候穿越我也想過,狗血的是,最後我的穿越方式居然是被雞蛋噎著了,對,噎著了。
而穿越的時空實在是……一言難盡。之前在網上寫過不少太監文,為並不廣大的讀者挖了無數的坑,早已聲名狼藉,故此注冊新筆名示人,立誌重頭做人,絕不太監。而這段穿越的奇葩經曆便是我絕不太監的保證。
話說那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謀財害命,通奸強奸的不二良時。我被扭曲的時空吐了出來,一個踉蹌,直撲到一排粗壯的木欄上,樣子像極了鐵窗多年的重犯抱著監獄圍欄望向外麵的可憐樣。我把下巴抬回原來的位置,整理了一下自己秀氣的臉龐,緩過神來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右手邊的角落似乎有一個陰暗潮濕的小洞,借著月光看到小洞旁好像是屎和尿,隱隱散發著惡臭,左手邊則是石頭砌成的小床,隻有零星的幹草在上麵,對麵和背後則是鐵窗和柵欄。
坑爹啊!這哪是像極了鐵窗多年的重犯抱著監獄圍欄望向外麵的可憐樣,這分明就是監獄啊!還有tmd這是哪個國家的監獄,這麼落後,我要向人權組織投訴!
話說,我怎麼來這個鬼地方的?
把眼光收回來,隻見自己穿的粗麻衣服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圓形,中間寫了一個“囚”字。
“這……不是漢字麼?”我的嘴角已然抽搐,分不清是冷笑還是無語,天哪,這是中國哪裏的監獄?
“蘇篁翎,本來謀逆之罪,罪無可赦,但當今皇上本著仁孝治國,又念在你皇親貴胄的身份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能指認鎮南王的罪狀,可保你項上人頭。”隔間的牢獄中傳來好像是官員身份,義正言辭仿佛宣判一樣的粗朗聲音,而這威嚴的聲音中似乎又帶著一種請求。
等等,這個名字和這段話怎麼如此熟悉,就像是……存在於我自己的腦海中一樣。
蘇篁翎?!
這不是我那本半路太監了的古言小說的女主人公嗎?難道我穿越到了自己寫的小說之中?定了定神,心裏說不出來的快感,不敢相信又害怕一切都是夢境,穿越啊,我真的穿越了?!
這份竊喜隻維持了三分鍾的熱度,因為隔壁監獄傳來的這番話正是我那文太監的地方,按照原來寫的大綱,女主角蘇篁翎的生命走到這裏便到了盡頭,最重要的是,關押她這個有謀逆嫌疑重犯的地方,我當時在心裏設計的是一間專門負責死刑犯關押,無所不用其刑的死牢。
而我,正在她的隔間!
一個女聲幽幽響起,“如今先皇方才龍馭上賓,你們主子便急不待要自稱皇上,怕不是他自己也知道有資格坐上那龍椅的,除了鎮南王慕容翎,再無別人。”
那人驟然一怒。
“篁翎郡主,我暫且還叫你一聲郡主,你若非要一意孤行,幾日之後,身首異處,拋屍荒野,那時可不要怪皇上狠心,也不要怪下官等辱沒了你郡主的身份。”
隻聽得蘇篁翎冷哼一聲,與態度轉惡的官員針鋒相對,“請便。”
那身著嶄新一品仙鶴補子文官服的人似乎沒了耐心,最後惡狠狠地盯了蘇篁翎一眼便拂袖而去,臨走拋下一句話, “三日之後,你與牢裏關押這批死囚一同推出午門,就算鎮南王即刻起兵,也不可能三日之內達到京師,沒人會來救你,歸順皇上才你唯一的出路。”
他們後來的對話已經不是我寫的了,但是目測我真的在自己的小說世界裏,這本太監文似乎在這個平行時空裏存在著,也許正基於以前的“章節”或者說故事繼續發展著,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按照我預定的大綱把故事完結,這……想來這是有多諷刺!
我自己沒寫完的太監文,它自己居然要把自己寫完!
我已經沒空去感慨這個了,現在要命的是,三日之後我和蘇篁翎將要被處死,按照我的大綱,蘇篁翎將和死牢中的一幹重犯人頭落地,而鎮南王的大軍也確實如前麵那官員所說鞭長莫及,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玉殞香消後終於順利揮戈北上,親手殺掉自己的皇兄登上皇位,卻空對美人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