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那一年的平安夜(2 / 3)

“媽的,怎麼是個男人!”他暴跳如雷,五官在那張巴掌大的臉上幾乎扭成一團。

“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原因了。”我大聲地吼著。

我還沒說完,刀疤就帶著一幫人進來,像一團烏雲,籠罩著整個餐廳。餐廳裏的顧客都走了,隻剩下表情僵硬的餐廳老板。

“你們想怎樣啊?我不認識你!你想綁架我嗎?我沒錢!”他慌張地喊了起來。

刀疤的手下熟練地把他綁了起來,帶出了餐廳。餐廳裏隻剩下了一個呆若木雞的老板和一台氣喘籲籲的破空調。

我們把他帶到了一個工廠廠房裏麵,工廠的廠長是刀疤的表哥,今天工廠特意放假一天。

這間擁有五百員工的鞋廠,往日人聲鼎沸,今天卻變得如此冷清。為何不管我去到哪個地方,都會把這個地方從熱鬧變冷清?是否我從來也沒有得到過世人的認同呢?

陳飛揚低聲地跟我說:“這個長得這麼窩囊的人就是他嗎?”

我咬牙切齒:“哼,他自出娘胎就沒有帥氣過!”

刀疤叫人把他綁在一根電線杆上。

刀疤說:“你想怎樣處置,我們幹淨利落,不會有麻煩。收你錢,就會替你辦好。”

我真佩服刀疤說話可以不帶任何的語氣詞。

我也沒有正視刀疤,我說:“其實我隻是想借助你們報複他,我想,責任還是由我自己負吧。”

“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這樣的人。”刀疤說。

我走到他麵前,看著他恐懼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難道我已經變成了一個變態狂魔嗎?

我說:“我想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吧?當年我說過我會報複你的!這些年來你的婚姻生活過得還好吧?”

他聽了,冷笑起來:“原來是你這個小孩子?現在這樣算什麼啊?我早就看出你是個沒出息的。你輸了就要服輸,你他媽的想怎樣?你敢動我,她會很傷心的,我是她老公。”

我也冷笑起來了:“這算是仗勢淩人,你說吧,不要雙手還是不要雙腿?”我說出了這麼恐怖的話,卻一點也沒有心慌。

他差點就暈過去了:“哥們,你在開玩笑吧?”

陳飛揚把我叫到一邊說:“這樣子的話是刑事罪,比較嚴重了,可能要坐十年以上的牢,我是不讓你這樣做的。”

刀疤也說:“我看還是幫他打支針。”

我說:“這不行,如果他做了癮君子,發作的時候打身邊的人就不好了!”

我想了想說:“幫我修理他。”

陳飛揚也說:“這個比較輕,可能三年就可以了。”

刀疤點了點頭,他的手下,開始有所行動了。

這時候,他才開始掙紮,不停地求饒,這一刻,他應該知道喊什麼也是沒有用的。當年的我,午夜站在她家門外,不管我怎樣叫喊,也是徒勞的,因為家裏沒有人,當時我幾乎要用盡身體所有的水分去供給我的淚腺。

他很快就暈了過去。

地上是一攤鮮紅的血,腥臭不堪。陳飛揚說:“你真的不會後悔嗎?可能你又要重新開始了!”

我說:“我就是要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但起點不是我的事業,而是我的情感。我不想再做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陳飛揚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我說:“我還想跟他聊幾句。”

刀疤也懶得去找水了,吩咐手下一個個輪著把他淋醒。他一醒過來就開始吐。我想是因為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惡心。

我說:“當年我說過會報複你的,我做到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他媽的……”

當年說的話,誰又會記得。隻有我,時刻把傷痛藏在心中,執著地讓自己一直保留著這份傷痛。本來時間可以衝刷一切的傷痛,讓傷痛變得越來越淡,最終在不經意間被遺忘。但是我選擇了用眼淚去衝刷我的傷痛,傷痛不但沒有被淡忘,經曆了六年的沉澱,反而變得越來越深沉。

我跟陳飛揚說:等一下我就會去自首,你明天以我的名義再寫一封道歉信,說我為這件事感到懊悔,叫報社把它刊登在後天的報紙上。

我看著像一條死狗的他,從他口袋裏拿了電話,打給他老婆。我說:“是我,你老公受傷了,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