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麻臉色蒼白,小小的身體有些委頓的蜷縮在床上,先前被雲柊養出來的肉放佛一夕之間被奪了去,整個人看起來瘦弱又可憐,雲柊看著她,心裏早已翻江倒海,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下手。
楊蘭客拿了剩下的點心查看了一下,確認是下了極重的番紅花,這藥材平日裏泡服會有活血散瘀的效果,除去孕婦不能吃以外,正常人出了倒是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隻是那點心裏還發現了一種南疆的蜂蜜,這蜂蜜藥性本身是極為溫和,偏巧和這番紅花混在一起便成了害命的毒藥。
若是這點心沒有被青麻吃掉,而是被自己吃掉,那此刻躺著的便是自己了,想到這裏,雲柊心裏陡然一亮,是了,青麻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害了她能有什麼好處,別人想害的該是自己才對,沒想到這眼紅王妃之位的人當真是不少,竟然敢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楊蘭客寫完藥方遞給雲柊,說道:“這方子拿去藥房配了,三碗水煎做一晚,每日兩次,等過個兩天看看,等人醒了再慢慢養罷。”
雲柊心裏一空,急忙道:“慢慢養是何意?莫非這藥性當真如此霸道,青麻的病就治不好了嗎?”
“並非是什麼毒性的問題,而是那兩味藥碰在一起寒性逼人,我方才仔細探了青麻的脈象,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隻可惜.。”
楊蘭客歎了口氣,一副惋惜的模樣。
“究竟是何問題,你快些說啊,若是需要什麼藥材,我去尋來就是。”
雲柊對於青麻是真心疼愛的,去到青峰國的日子,除了軒轅幽便是青麻整日陪在她身邊照顧生活起居,早已經將她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的存在,如今她出了事,雲柊心裏比誰都要難過。
楊蘭客看了床上的青麻一眼,見著她仍然昏迷不醒,這才說道:“藥性大寒,自然是會傷身的,女子體寒便不容易受孕,以前在深宅大院,不知道多少可憐的女子便是被這藥給暗害了。”
雲柊愣了一下,變得有些驚慌,眼裏也含了淚,說道:“你的意思是,青麻她以後不能當母親了?絕對不行,她年紀還這般小,都沒有成親,這如何能行,這豈不是毀了她一輩子!”
楊蘭客皺著眉頭,他自己便對後宮宅院間的這些爭鬥最是厭煩,不然也不會離開家族,這藥他也已見過無數次,甚至還有不少夫人會去醫穀求購這等藥物,以往他都會以各種理由推脫掉,沒想到這藥到底是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雲笙見到姐姐太過傷心,隻得勸慰道:“姐姐也不必太過擔心,青麻如今年紀還小,雖說受了傷,以後若是認真調理,還是有機會受孕的,當務之急是該找出這事情的原委才是。”
雲柊拿帕子在眼角按了幾下,這才抿著嘴角說道:“你說的不錯,事到如今,該是將這毒害的人找出來,不然我如何對得起青麻。”
呂嬌容放下花鏟,理了一下嘴角的頭發,這才說道:“王爺?哪一位王爺?”
家丁:“自然是幽王爺,還請小姐移步吧。”
呂嬌容隻覺得心裏無端端的一慌,她平日裏同軒轅幽並沒有什麼交集,平白無故的見自己做什麼?即便是自己送的東西頗得雲柊歡心,那也沒必要特意感謝自己吧,她抬起頭看了那幾個家丁的模樣,麵色端毅,哪裏像是好好來請人的?
莫不是府裏混進了什麼賊人想要暗害於我罷,不成,還是不能隨他們去,今日當真是招了邪了,每次見到這個雲柊總沒好事!!!
隻得大著膽子說道:“二位請回去稟告幽王爺,小女尚未出嫁,如此同王爺見麵怕是不妥,奴家今日身上不適,想要早些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咱們以後再說罷。”
說完轉身便要離開,兩個家丁一前一後攔住她的去路,說道:“呂小姐,我家王爺有請,還請您配合一些,我們兄弟都是行伍出身,手底下沒輕重,若是為了請您過去,弄傷了哪裏可就不好了。”
言語中威脅之意盡顯,呂嬌容咽了下口水,說道:“好罷,那我和您們去,你們等我整理一下。”
兩個家丁對視一眼,相信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便隨她去收拾,呂嬌容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瞅著那兩人不注意,跳出花圃大喊道:“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啦!!!”
哢的一下,聲音戛然而止,所有的聲音都被一隻手掐回了呂嬌容的喉嚨裏,她被家丁甲掐著脖子,兩隻手徒然的拍打了幾下,那人很快鬆開,拱手道:“呂小姐,多有得罪,主子要我們把你帶過去,自然有他的道理,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呂嬌容捂著喉嚨委頓在地,肺裏陡然進了空氣,捂著喉嚨咳個不停,她有些害怕的看著兩個家丁,隻得點頭答應配合,被帶到了王府的大堂。
大堂內眾人都已經坐定,出去陪伴青麻的賀玉璋,基本所有人都已經坐在了大堂裏,方才呂嬌容因為試圖逃跑,掙紮力度有些大,梳好的發髻也散落了一般下來,插好的金釵也要掉不掉,加上脖頸的紅痕,看起來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