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柊尷尬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問你這個的,有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文青懿笑了笑,說道:“雲掌櫃想多了,我確實是沒有見過父母的,隻是因為我幼時命途顛簸,加上當時年紀尚幼,實在是記不清楚了,是叔叔撿到了我將我撫養長大,隻是還沒有等我報答,他也去世了。”
雲柊:“看文管事的性子就知道,你那叔叔定然也是一個好人,人若是往生,說不定便是去了另一個世界,說不定他能過上與如今截然不同的生活。”
文青懿笑道:“掌櫃的倒是會安慰人,既然掌櫃會問,可是與父母生了齷齪,有道是天下無不是之父母,若是有了什麼誤會,我們做子女的便該體諒些,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才是真正的憂傷之事。”
雲柊歎口氣,心道:我倒是想,就怕嶽大人不給我找個機會,若是真的被他知道了我如今好好的在青峰國,說不得又會鬧出什麼風浪,可是要成親,又免不了這一關,莫非這是天意,要我一輩子單身不成。
想到這裏,軒轅幽哀怨的眼神忽然在腦海中跑了出來,不行不行,越想越偏了,憑什麼就要為了嶽重獨身到底,又不是當初那個隻能躲在後宅的小姐,怎麼會生出這種自怨自艾的想法,還是該好好想想如何應對才是。
不過對於以前的事情,雲柊記得的倒真是沒有,這事情恐怕還得去找雲笙問一下才是。
謝敏梔和呂嬌容相約的地方在一座茶樓,這地方選的也是精妙,就在小樓客棧的對角,坐在茶樓的二樓上,正巧能看見小樓客棧的大門口。
謝敏梔早早的就在二樓包了一個雅間,這位置雖然選的好,不過這茶樓的格調卻有些低了,方才上來的時候,樓下還有些生意人在大吵大嚷,身上的衣服也穿的亂糟糟的,似乎是許久沒有沐浴的樣子,饒是麵上蒙著輕紗,謝敏梔還是捂著口鼻才上了樓。
小二將人迎上來,謝敏梔的樣子,雖然蒙著輕紗,不過身邊還是帶著兩個護衛的,單就看這排場,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搓搓手,小二殷勤的說道:“小姐喜歡喝什麼茶,咱們茶樓有上好的碧螺春,雨前龍井,若是您喜歡再清雅些的,咱們還有上好的老君銀毫。”
香草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錦帕擦了擦桌椅,謝敏梔這才坐了上去。
聽見小二的話,香草說道:“你也甭說了,我們家小姐不常在外邊吃東西,不過你也甭拿我們當冤大頭,就撿那上好的碧螺春來上一壺,另外來四五樣你們的招牌點心,記著做的精致些,盤子得用熱水燙一遍,伺候好了,打賞少不了你的。”
小二笑嘻嘻道:“這位姐姐的話說的好,小的這就去,包管您滿意。”
說完便一溜煙兒跑了下去。
香草讓兩個護衛在門邊守著,自己便將門給半掩了,從懷裏掏出幾塊香餅子扔到香爐裏,屋裏燃起淡淡的香氣,這才說道:“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跑到這裏來,您哪裏等過人。”
謝敏梔倚在窗前,微低著頭說道:“整日在府裏呆著,你不悶嗎,我可知道你昨晚上知道也出來,樂得半宿沒睡。”
香草吐吐舌頭笑道:“竟被小姐看見了,才分了這月的月錢,我想著等會兒走的時候能去那邊鋪子裏買點胭脂水粉呢。”
謝敏梔微笑:“就知道你是打的這個主意,等會兒我專給你個空兒,讓你去挑。”
香草喜道:“謝謝小姐,就知道小姐心裏是最疼我的。”
說著話,便聽得門吱呀一響,呂嬌容走了進來,笑著說道:“謝小姐,今日氣色不錯啊。”
謝敏梔與她並沒有這般熟稔,隻是她心中也並沒有將這呂嬌容當做朋友,便淡淡的說道:“呂小姐今日。。也十分的光彩照人。”
說這話隻因呂嬌容今天穿的實在是有些太過光鮮,前幾日裏顧明珠送的那個腰扣,今兒果然就帶上了,身上穿的還是前段時間在小樓客棧得的那件鵝黃裙子,興許是為了搭配這腰上的寶石,頭上又加了幾個金步搖,整個人就如同一座行走的寶塔一般,光燦燦的。
呂嬌容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桌前,笑著說道:“謝小姐今天找我來,可是為了那雲柊的事情吧。”
謝敏梔微笑:“呂小姐是聰明人,本來你說的話我還存著疑慮,不想在前幾日入宮的時候便瞧見了,果然那位嶽小姐竟然已經宿在了幽王的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