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形,是否會有後代還是難說,嬌蘭的一腔苦心付之流水,幸好那官員待蘭香還算好,將就著倒是也過得下去。
謝敏梔慢慢走過去,蘭香見她過來慌忙起身,謝敏怡在底下拉了一下她的衣裳,低聲道:“你站起來做什麼,坐下。”
蘭香生性懦弱,也不敢反駁,隻在嗓子裏小聲道:“小姐過來了。”
謝敏怡恨鐵不成鋼,不耐煩的說道:“她是小姐,我也是小姐,你現在都嫁出去了,怎麼還這般的怕她,賤骨頭,怕別人不知道你以前是個奴才是不是。”
謝敏梔輕笑道:“規矩是不能亂的,上下有序,這個道理采瑩明白,蘭香也明白,不過敏怡你同敏喜似乎不太懂。”
敏怡麵色一僵,敏喜早已站了一來,將她也拽起來,低低的叫了一聲:“大姐。”
謝敏梔點點頭,采瑩早從後麵過去,放到石凳上一個厚厚的軟墊,謝敏梔坐上去才說道:“你們今天怎麼有時間回來了。”
謝敏喜笑著說道:“夫君說我們姐妹嫁過去這麼久,一直沒有回家來看過,我們也想念母親,便約好了回來探望一下。”
謝敏梔:“哦,探望二夫人的,那如何就跑到我這院子裏來了。”
謝敏喜:“大姐院子裏的梅花開了,咱們這兒梅花少見的很,便過來瞧了瞧,若是打擾到大姐,我們這就走。”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謝敏梔開口道:“不急,我們姐妹也有許久未見了,難得今日有閑暇,便坐著聊聊吧。”
三人便又坐了回去,謝敏梔瞟了蘭香一眼,說道:“我說的是姐妹聊聊,無關的人就不要留著了。”
謝蘭香猛地抬起頭,她雖然是嫁給了別人做侍妾,除了奴籍,但是在謝府她的地位是沒什麼改變的,甚至連姓謝的資格都沒有。
左右看了看,謝敏喜和謝敏怡都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扭了手裏的帕子幾下,眼淚就掉了下來,謝敏梔冷冷道:“沒聽到我的話嗎,我這院子是誰都能隨意進的嗎!”
蘭香擦著淚行了個禮便小跑了出去。
謝敏怡看了,說道:“大姐留下我們姐妹是想如何,莫不是因為我們姐妹過來看了個梅花就要把我們問罪吧。”
謝敏梔輕笑了一聲,說道:“妹妹哪裏的話,你們自打嫁出去之後我們便少有見麵,莫非姐姐相同妹妹說話,還要挑個時候嗎,你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不也是隨便就進來了,我這做姐姐的可沒有什麼不客氣的地方。”
謝敏怡雖然是個庶出的小姐,卻也是謝家的人,就算是普通富戶的嫡出小姐也是沒法比,身上自然也帶著小姐脾氣,聽到謝敏梔不冷不熱的諷刺,當即便要發作。
謝敏喜卻插嘴道:“其實今日來是有東西要送與姐姐的。”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打開盒蓋,裏麵竟然是一支老山參。
將盒子放到桌上,謝敏喜說道:“這山參是夫君以前打仗的時候偶然得的,雖說小了些,卻是難得的老山參,補氣益氣最是合適,我知道姐姐有氣血不足的毛病,這個您用是最好了。”
謝敏梔微笑:“你有心了。”
說完打了個手勢,連那盒子都沒碰,采瑩便收了起來。
謝敏喜見著臉上一僵,強笑著說道:“如今禮物已經送到姐姐手上,大姐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姐妹想先告辭了,母親還在等著我們用晚飯。”
謝敏梔點點頭:“讓二夫人等太久也是不好,那你們就先走吧。”
謝敏喜行了個禮才帶著謝敏怡離去。
采瑩見著她們遠去,才拿出盒子說道:“小姐,您看這參要如何處置。”
謝敏梔瞟了盒子一眼,說道:“扔了吧,我這兒不留醃臢東西。”
采瑩應了,又說道:“小姐,外麵風涼,咱們先進去吧,一會兒夫人也該回來了,奴婢去備些飯菜。”
謝敏梔回了房裏沒多久便聽得有人輕輕敲了門,說道:“小姐,我是采菁,夫人回來了,正要過來見您,不知現在可方便。”
謝敏梔回了一聲,不多時,謝夫人便推門走了進來。
謝夫人年屆四十,算不得老,眼角卻已經有了幾絲皺紋,皮膚也不複當年的光滑。
見著謝敏梔,謝夫人笑道:“敏梔,我今日去廟裏為你求簽問姻緣,得了一隻上上簽,說不定,你的大喜事就要來了,快來告訴娘,祈福宴上結果如何。”
謝敏梔看著她滿麵喜色,說道:“祈福宴很順利,我在宴上獻了一支舞,太後還誇讚於我呢。”
謝夫人喜道:“那就好,先前聽你爹爹說,太後有意在祈福宴上為幽王選一位王妃,你可瞧出端倪了,我的女兒生的如此美貌,定當是王妃的上上之選。”
謝敏梔:“母親,所謂選妃之說不過是戲言,怎能當真,便是在宴會上,也沒有聽見太後說過選王妃的事情。”